如果湘王顧棕柏推辭不去,豈不是直接證明他自己心中有鬼。可如果受命前去抓捕,以紫衣人辦事的手段,一旦接近一戶人家,很難會留下活口。
屆時,明德皇帝就能以辦事不力的罪名,直接處置湘王顧棕柏,同時也可以懷疑湘王顧棕柏殺人滅口。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唯一能破解的辦法,便是竭盡全力保住所有人的性命,不僅如此,湘王顧棕柏還得想辦法,讓這幾個狗腿子自己學會閉嘴。
“湘王很為難嗎?”明德皇帝笑裡藏刀。
湘王顧棕柏佯裝恭敬的模樣,說道:“臣遵旨!”
明德皇帝皮笑肉不笑,說道:“那朕就恭候湘王的好訊息,希望湘王不要令朕失望!”
“臣明白。”
在場諸臣,有序離開御書房。
“湘王殿下,您……”工部侍郎張放剛張嘴要說話。
豈料,湘王顧棕柏充耳不聞。
自顧自大搖大擺徑直離開,直接就將幾位大臣拋之腦後,全然不顧了。幾位大臣面面相覷,紛紛不明白湘王顧棕柏這是怎麼了。
真是莫名其妙!
湘王顧棕柏急急忙忙趕回湘王府。
火急火燎寫了一折密信,抓過籠子的信鴿綁好信筒果斷放飛,心中祈禱紫衣人能及時收到訊息,終止對貪官汙吏的殺戮。
除此之外,湘王顧棕柏披甲上陣,點了數十名府兵前往建寧、梁康和蜀方三地,準備抓捕涉案的知府官員。
湘王世子顧浩聞聲趕來,卻見湘王顧棕柏已經穿戴完畢,便上前詢問:“父王這是要去哪?”
“還不是你乾的好事!”湘王顧棕柏冷眼相待,語氣冰冷:“若不是你對顧驍下以殺手,他們父子倆怎麼會步步緊逼!”
顧浩如鯁在喉,沉默不語。
湘王顧棕柏憤憤不平地說:“太子顧驍已經知道,烈陽閣和刑部尚書黎苑有勾結,不僅以刺殺太子的罪名將其處死,還將其滿門抄斬。現在明德皇帝更命本王前去抓捕,建寧、梁康和蜀方三地知府。”
顧浩如雷貫耳,目瞪口呆。
他清楚知道三者之間的利益關係,也明白三地知府落入明德皇帝手中,他們父子倆會是什麼樣下場,然而事實已經失去了他們掌控。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們閉嘴!
“父王…殺了他們才能以絕後患!”
一句話傳入湘王顧棕柏耳中,氣得顧棕柏勃然大怒,直接扇了顧浩一耳巴子。
“殺殺殺…你就知道殺人!”
“父王…”顧浩委屈巴巴捂著臉頰。
湘王顧棕柏咬牙切齒地說:“朝中武將諸多,你猜明德皇帝,為什麼非要派本王去抓捕三地知府?”
顧浩幡然醒悟,瞬間無話可說。
還能因為什麼?
肯定是明德皇帝,懷疑湘王顧棕柏就是幕後主使,故意讓顧棕柏親自率軍去拿人,想看看湘王到底會怎麼解決此事。
“兒臣知錯…”
“本王離府這段時間裡,你就安安靜靜待在你的書房裡,沒有本王的允可,不準做任何事情!”湘王顧棕柏怒衝衝丟下一句話,拂袖而去。
堂堂湘王世子,憑什麼被困書房!
顧浩憋屈的雙手握拳,不甘不願目送湘王顧棕柏漸行漸遠。
當前局勢,顧浩和兩個庶出兄弟已撕破臉皮,他們明確表明要爭奪建寧的封地。而且顧驍也對往事耿耿於懷,時時刻刻想著要殺自己。
與其乾等著,別人將屠刀伸到自己面前,倒不如一鼓作氣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好過!
顧浩面目猙獰,兇相畢露。
…
夕陽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