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漢卿側耳細聽,外面確實殺聲震天,不少郭軍士兵都高喊著“活捉張漢卿,打進奉天城”的口號。
從帳篷裡面探出個腦袋往外看看,左右翼都有火光冒起。
那不是臨時安插的火把,而是實打實的戰火。
炮彈與手榴彈將某些易燃易爆品,比如說散落在壕溝裡的各式酒瓶子打的炸裂開來。
酒液潑灑在木板之上,燃起熊熊大火,給壕溝裡面添上了一抹亮光,但這恰好使得郭松齡部的先鋒團推進的更加迅猛。
前敵中央軍總共就只有三個步兵旅,在之前的輪番攻防之中均傷亡不小,急需休整。
而新補充過來計程車兵大多才剛剛發下軍裝和槍支,進行了簡單的佇列訓練,每個人領到20發子彈進行了打靶射擊之後就過來了。
在面對著原奉軍精銳組成的先鋒團的猛烈夜襲,衝擊,與近戰搏鬥時,這些新兵很快就陷入了崩潰與四散而逃的境地之中。
連帶著經受住戰火考驗的老兵也驚慌起來,畢竟你永遠也不知道壕溝裡面冒出來的到底是剛入伍的新兵還是打過來的郭軍。
“去,趕快把朱繼先叫過來,叫他帶著預備軍趕快堵住缺口!這個時候就不要再扯什麼裝備不足了,不把缺口堵上,咱們一塊玩完!
另外讓吳俊升帶著他的騎兵師強渡遼河,攻擊郭松齡的本部。
他派出這麼多兵力過來左右包夾我的中央軍,肯定自己也剩不了多少人了。
現在就看誰的部下更快踏破對方的大門了。
左右翼的情況現在怎麼樣?”
張漢卿穩下心神,條理清晰的向副官下達了自己的指令,還詢問左右翼的情況。
副官趕快將自己聽到的情報匯總了一下說道。
“左右翼的部隊和我們的聯絡都被這些郭軍給分隔開來了。
他們時機和位置選的很好,剛好選在了結合部的地方,而且挑選了今天這樣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那裡兵力分佈薄弱,一衝即垮,現在整個我軍被分割成三塊。
郭松齡還在不斷的派出部隊渡過遼河,繼續加強向我部的向心攻勢。”
“告訴張作相和吳俊升,讓他們兩個趕快帶著左右翼的人進行反突擊。
堵住結合部的缺口,否則整個局面就有可能崩盤了!如果實在打不動了,就給我打阻擊,儘可能拖住郭松齡的腳步,讓我們撤出來!”
“是!”
副官敬了個軍禮,親自去找了通訊兵。
即便通訊兵表示現在兵荒馬亂的,電話線全被炸斷,根本聯絡不上兩翼的軍長。
但副官可不管這些,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的他怒氣上湧,肝火過旺,瞪著一副充滿血絲的眼睛,將配槍頂在通訊連的連長腦門子上。
“聽好了,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打電話,打電報,還是騎車去,騎馬去,跑過去,就算是爬,也要給我爬過去!
這條命令必須傳到兩位軍長的手上,聽到沒有?”
用古語來說,此時的副官簡直就像是人間賽太歲,天上神魔王。
人家是怒髮衝冠憑欄處,他是怒目圓睛呵小兵。
通訊連的連長被他嚇得連連倒退,然後衣領子又被副官一手揪了起來,兩個人雖然都是東北漢子,但身高上副官穩穩壓住了通訊連長一頭,通訊連長趕快回答說。
“老老老老......總,知道了,我這就馬上去疏通電話線去,一個小時之內肯定能夠把命令傳遞到!”
“一個小時?你當逗我玩兒是吧!半個小時之內,必須把命令送到!”
“是是是,半個小時,半個小時。”
通訊連長此時只想趕快把閻王爺送走,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