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烏泱泱一片的奉軍士兵,這些剛入伍的新兵不由得腿肚子直打顫,兩條羅圈腿就像撲稜蛾子一樣,來回的擺動著。
這一片地域之中的空氣裡面瀰漫著一股顯眼的尿騷味。
還好這個時候討人厭的探照燈已經被不知道哪個方向的流彈給打碎了,否則關東軍的臉會又一次的被他們自己摁在地上。
新任奉天省長劉尚清帶著奉天城內的部隊,也沿著鐵軌一路開來,他一眼就看到了被包圍在人群之中的關東軍。
湊近點看,發現這個日本人有點眼熟,這不是那個關東軍的河本大佐嗎?
難不成是他們乾的?
張漢卿對於河本大作這個名字並沒有太多的印象,因為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作。
而關東軍給自己父親配的顧問起碼都是少將和中將,可以說他看不上。
但也就是這樣看不上的中層軍官,以及旁邊的東宮鐵男大尉這樣的下層軍官,他們這些少壯派造出來的事情,可是讓上層頭疼不已。
此時的陸軍省還在等待著前方發來的捷報,關東軍的司令官也正準備將早已擬好的密信發回國內。
但他們怎麼樣都想不到,等到天明之後,將會受到的是鋪天蓋地的國際報道與指責,進而造成田中內閣的全面垮臺。
河本大作雙手持著他的軍官刀,兩眼還在不斷的搜尋著張雨亭的身影。
“少帥閣下,我肯定是必死無疑,那麼在我死之前,我想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你的父親到底怎麼樣了?”
張漢卿並沒有回答他,側身讓給一位身穿便裝的中年男子。
來人正是張雨亭,讓他親眼見證見證,可是比用嘴巴說來的震撼多了。
半夜這一通驚動,搞得他根本就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臉色鐵青烏黑。
馬靴裡面灌滿了鐵路兩邊道坎的土,還有小石子進了裡面,讓自己的腳感覺硌的生疼。
他湊近點,藉著手電筒的光看了看對面的關東軍。
不認識,真不認識,就這樣的無名小卒還來殺老子?做夢!
河本大作在發現自己的計劃全然充當了無用功之後,當場就盤坐下來。
軍裝外套扔在一邊,解開了裡面白色的襯衣,露出自己練習擊劍而留下的充滿傷痕的上半身。
“東宮君,很抱歉,把你拖到這場事情來了。但皇軍的威嚴是不容褻瀆的,我需要你擔任我的介錯人。”
東宮鐵男眼含著淚水接過了這項職責,河本大作將自己的佩刀仔細的擦拭了一遍,交給了已經做好準備的東宮鐵男。
又拆下了一柄刺刀,充當剖腹的短刀。
就在河本大作,按照日本武士禮儀,準備剖腹自殺,逃避追責的時候,燕雙鷹那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在場上響了起來。
“不愧是東瀛之鼠啊,連向死而生的勇氣都沒有,還講究什麼武士道?
自己犯了過錯,只要自殺就可以逃避了,連畜牲都不如,難怪不會進入輪迴之中。
像這種人在我們國內,恐怕連小孩子都不如。
和這幫海東鼠輩交手,真的是有墮我燕雙鷹的名聲!大家說是不是啊?”
那些圍過來的奉軍士兵都齊齊的鬨笑著。
“我家祖上是明朝的軍戶。
老祖宗揍過萬曆年間的倭寇,我太爺爺揍過甲午年的日本人,我爹揍過歐戰時的日本人,我現在還在揍日本人。
果然啊,日本這幫鼠輩就是皮癢癢,欠打!賤不賤吶!”
有一頭關東軍士兵聽著受不了了。
畢竟東北軍很多都沒有受過正規教育,罵人肯定都是以他為圓心,祖宗18代為半徑,展開360度全方位無死角的火力覆蓋,其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