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太師,劉總督他們怎麼說?”
朱良鋒裹著東北上好皮草裁剪出來的錦帽貂裘狐皮襖,兩手就差沒伸到煤爐子裡面,上面的茶壺正在不斷頂起壺蓋,裡面上好的白毫茶葉正在隨著滾水上下翻飛。
旁邊坐著雍容大方的太后,不緊不慢的享用茶水,即便下一秒齊軍出現在眼前,也要保持皇室的風度。
下面的椅子上則坐著太師楊彥武,這半年來就屬他老的最快,原先還精神煥發的小老頭現在比葉軒還要體弱多病,每日餐食只能嚥下稀粥兩碗,鹹菜一碟,官帽下的頭髮每天早上大把大把的往下掉,一抓全是雪白鬚。
“陛下,劉瑞他們建議我們可以搭乘他們的兵艦南下,到達海州後沿著隴海線西進,在洛陽下車後再由陝軍護送進入長安。
或者直接在松江換船,沿長江溯源而上,進入四川后走川道北上入漢中,再進入關中地區。
最後一個方案就是走空中航線,直接從南苑機場出發,飛抵開封后轉由江淮民航的專機送到長安。”
楊彥武將劉瑞他們集體討論過的三套方案全部排列出來,至於郭松齡提出來的走京奉線入關後再從旅順港出發的線路直接被太師否決了,就算郭松齡和張漢卿怎麼表示善意也沒用,兩次夏奉戰爭可不是白打的!
“其實還有一套方案,就是從北邊的幾個關隘出塞,從草原借道,在五原補給後從榆林鎮進入陝北。
這個方案的優點就是齊軍鞭長莫及,他們能打到京城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就算派出騎兵追擊,韓向方所部與馮煥章所部也能攔截住他們。
但問題是現在草原上已經是初冬時節,白毛風說來就來,宮中眾多嬪妃宮女身子虛弱,恐怕無法在冰天雪地中長途行進。
萬一晉王再和那些草原王爺們勾搭上,咱們很有可能全軍覆沒。”
這條漠南道在他心中一直是最後的備選方案,只有所有路子都沒有用的時候才會拿出來,路上的種種不利因素簡直不要太多,這還沒加上萬一迷路怎麼辦,路上的吃吃喝喝補給也是一個大麻煩。
“這條路子太險了,陛下龍體為重,不能貿然涉險,還是討論討論劉瑞的路子吧,比起東北那邊的張家,這小子還算是有幾分禮數。”
李慈安心中計算下路上的風險,覺得還是走海路比較好,皇家遊船還停在天津衛呢,剛剛從大沽口的幹船塢裡拖出來整修。
“楊太師,你覺得劉瑞有沒有可能包藏禍心,故意示弱,實際上是打算派出艦隊挾持我們,好讓他們挾天子以令諸侯?”
楊彥武看了看朱良鋒眉頭緊鎖的情況,感覺是該請幾名醫生給陛下看看了,什麼被害妄想綜合症呀!
還挾天子以令諸侯,你發的命令有幾個省還在聽呀?
算算看,被打到半殘的直隸,剛剛元氣大傷的陝甘,被晉軍齊軍打出圍殲戰後幾乎團滅的兩湖,還是內部碎成八百塊的川渝?
至於烏斯藏和西域,這兩個地方年年倒貼錢,還不如不要了。
就算加上這兩塊,還聽從朝廷調遣的地方按照江淮新推出的Gdp演算法也只有東南五省的七成,攻守之勢已經逆轉了!
劉瑞吞下蘇滬之後,人民黨就已經成為一棵參天大樹屹立不倒,何必折騰半壁天子來號令諸侯呢?直接打過去不香嗎?
本來自己是大明,對手是王保保與寧王,現在好了,自己成偽齊了!劉瑞的背嵬軍幹不動洋人,幹自己那不是手拿把掐嗎?
“陛下,如果劉瑞包藏禍心的話,他們現在就可以把我們的軍火掐斷。”
“額……好吧,朕也同意從天津衛出海,那什麼時候走呢?要等到我那個叔叔大軍壓境才走嗎?”
“陛下,您現在不能走,京營雖然未經戰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