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遷是你何人?” 聽著陌生的女音,曲禾警惕看向門簾,張衍搖頭,恭敬回話。 “是在下叔父。” 確認並未認錯人,李夫人被一旁嬤嬤攙扶著起身,邊走邊道:“潛洲盧氏,你可知曉。” 潛洲盧氏與自家是世代世交。 不明眼前人身份的張衍回道:“幼時我還曾去盧家家塾念過幾年書。”說到此處,張衍似想到什麼。 “難不成您是盧家外嫁到臨縣的二表姨母?” 張衍抬頭看著出現在面前帶著幾分眼熟的夫人,再喊一聲,“二表姨母。” “好外甥。”李夫人應一句,指著一旁的胡老太道:“這一位便是當年被拐子拐走的家妹。” 這一回,不止曲禾呆住,張衍也沒能好到哪裡去。 “今兒有一事還需勞煩,”李夫人話不等說完,張衍擺手道:“表姨母儘管吩咐,何談勞煩。” “當初……”李夫人將當初因萱姐兒一句喜歡珍珠,將人喊來因著糕點起疑心的經過緩緩道來。 “我雖已寫家書派人送回,但這路途遙遠,且不說下人們笨嘴拙舌,我怕大哥衝動或覺心中所言誇大,放心不下前來,想你再帶口信回去。” “小子領命。” 一旁曲禾忍不住拍手,“今兒可算應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咱們這緣分從潛洲到臨縣,我看將來還要到京城呢。” 早年胡家是被家族所欺,再無容身之處才遷到落霞村,幾代經營,卻也因著人口凋零備受欺辱。 便是留京做官最後全都告老還鄉或落葉歸根,一句京城再聚,只能是秋闈高中。 如此好寓意的話,眾人皆笑著附和。 等主僕二人要走,見並未有馬車,李夫人直接點過一個小廝,“你去給張公子趕車。” 曲禾滿臉歉意婉拒,“夫人,不用麻煩,我們公子是特意沒僱車馬出行,說是近來沒時間練騎射,走走路也是好的。” 聽聞過不少學子豎著進,橫著出,李夫人不再堅持,等送走人,直接將目光落在胡廣文身上。 “看來是要給你尋個騎射師傅,之前可有練過?” 胡廣文搖搖頭,“從未。” 胡老太從不知科舉還要考這個,焦急詢問:“那可要買馬?現在練可來得及?” 會不會無法參加科舉。 李夫人笑著安撫,“不用擔心,科舉不考這一項,除非咱們廣文想要棄文從武。” “只是今兒張衍給提了醒,這平日切莫要死讀書,沒有健康的身體如何能扛過科舉。” 胡老太聽著側頭看向兒子,雖回家休整兩日,雖不如張衍明顯,人也比之前瘦了些。 聽著李夫人與嬤嬤一唱一和講著各種,胡老太不禁感慨,這科舉路真是千難萬難。 不止胡老太在感慨,想要打聽好朋友招弟訊息的萱姐兒不等問出口,就聽著一旁杏兒緩緩道來,為她鳴不平。 聽著招弟去鄭家做丫鬟,萱姐兒心中五味雜陳。 上輩子,她只聽下面人回稟鄭家家中經商,鄭耀祖是家中獨子,品性上佳,因偶見過招弟一面,非她不娶。 感其誠意,她點頭同意。 後偶有聽聞也是鄭家生意越做越大。 她明明也問詢過,難不成這就是割捨不斷的緣分? 萱姐兒苦澀笑道:“可能是緣分未到吧。”夫妻情分總比友情來的深厚,那些都是上輩子的事情,她不該再沉迷過去。 “我看她就是掉錢眼裡了,當天她可是一聽就要跟著走,還不是瞧人家的馬車好。” 聽著字字句句為自己抱不平,萱姐兒反倒過來寬慰大壯一行。 唯有元珤一口口啃著糕點,愜意觀察一下萱姐兒頭頂氣運,即便剛剛明明很失落,氣運也只是輕微波動下。 不同於當初張衍。 哪怕接觸更多更久,元珤也未能從萱姐兒身上察覺到熟悉的感覺。 看來奪取氣運還和身份掛鉤! 得出結論的元珤伸手摸一把小白。 這案例還是太少,說服力有些低。 再繼續住村裡,怕是得不到任何有用線索。 在元珤期盼的目光下,胡家裡裡外外都被整理出來,或裝箱或捆成包袱,一點點被小廝們搬到車上。 有心緩和關係的村長見狀,臉黑成鍋底,想要說上一句,卻被一群紅了眼眶的娃擠到一旁。 “老大,你可不能忘了我。” “我們過兩天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