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張巧舌如簧的嘴!” 清脆又含有威嚴的聲音襲來,引得眾人抬頭。 只見倚翠樓門口,盛裝打扮的牡丹被小丫鬟攙著,緩步上前。 “憑你一張嘴便說與我們倚翠樓頭牌香雪姐姐有染,真若如此,我還說我是皇帝老爺的寵妃呢!” 這話引得周遭不少人大笑,更有開腔道:“憑牡丹姑娘樣貌,何止寵妃,那必然得貴妃!” “我有信物,並不是胡言亂語。”說著,潘稹掙一下見掙不脫雙手,“你算什麼,讓柳香雪出來,她是不是怕了,不敢出來。” “你算什麼阿貓阿狗,張嘴閉嘴就攀扯我們頭牌,若個個學你,我們倚翠樓還要不要開門迎客。” 說著,牡丹清掃一眼一旁龜爺,“你們當真越來越出息了,還不讓人呈上信物。” 有牡丹眼神暗示在,其中一個龜爺鬆開一隻手,潘稹快速將信物拿出,不等舉起給周遭人瞧上一眼,便被龜爺雙手恭敬遞給牡丹。 平平無奇的玉佩一角上刻有劃痕,牡丹展顏一笑:“我當什麼玩意,不過個不值錢的地攤貨。” 說著,牡丹手一翻,玉佩摔在地上,登時碎成數瓣。 “不,這上面有……”說著,潘稹便要上前去撿,猛然衝擊下,幾個龜爺一時不察,真讓人撲到地上。 這是他唯一留下的信物。 “你還想說這是伴隨香雪姐姐多年的物件,意義不同,這才刻了東西與你做信物。” 正撲著要撿碎片的潘稹狠狠瞪向牡丹,“是你瞧見,故意摔碎的!” “多老的橋段,現今畫本子都不這麼寫了。”說著,牡丹嬌俏一笑,緩步上前踩在一塊碎片上。 “諸位也知,香雪姐姐才藝無雙,不說達官貴人府上,便是我們倚翠樓內都掛了姐姐的字畫。你還真是有備而來啊。” 見著周遭人因牡丹一句話而紛紛倒戈,潘稹氣的臉色鐵青。 “我還有證據,現如今我住的清仁巷便是柳香雪親去租的。”說著,潘稹揚脖,滿臉驕傲。 聽到這話,牡丹一陣嬌笑,“我們樓中姐妹誰不知你與香雪姐姐同鄉,當日我便勸過她幫人不要太過,免得有人貪心不足。” 說著,牡丹看向周遭人,“有些話,香雪姐姐從不許我們講,可今日不得不說了。咱們這花街柳巷乃至走出十里地的乞兒們個個都受過香雪姐姐親自送吃食,送冬衣。” “這些,香雪姐姐從不讓我們說,她說她只是盡一份自己的心意,並無意掙什麼好名聲。” 話音落下,早有被離去龜爺帶回來的數個乞丐,個個張嘴都誇著柳香雪乃菩薩下凡。 這些人中不乏往日追車說吉祥話的熟面孔。 煙花柳巷中人,哪個不是苦命人。 又有哪個沒做過有人救自己出火海。 聽牡丹一番話說下來,又見潘稹眼珠子滴溜溜轉,張嘴就言倚翠樓收買叫花子們。 或真見過或從未見過的姑娘們紛紛為柳香雪作證。 更有倚翠樓尚未接客的姑娘們個個說著往日柳香雪的好處,更言不止潘稹這一個受益人。 看著被按壓在地,滿目通紅的潘稹,牡丹輕搖手中團扇,“這是眼見鄉試在即,自己沒指望,想來訛詐一筆!” “香雪姐姐心軟,可不代表我們倚翠樓便是任由你拿捏的軟柿子。” 聽著周遭指點謾罵,潘稹咬牙切齒罵道:“你們一群婊子沆瀣一氣,有本事讓柳香雪出來對峙,她臂彎上有顆紅痣,動情……嗚嗚!” “還不堵了嘴,拖下去,由得他汙言穢語。” 說罷,牡丹盈盈一拜到底,說上兩句場面話,見人散開大半,娉娉婷婷走回樓內。 “姑娘,您真厲害。”小丫鬟滿臉崇拜看向牡丹。 此刻不由腿軟的牡丹哼一聲,握緊手中碎片,“還算她沒糊塗到家。”若真留下個肚兜一類,當真不好圓回來。 “那人不是……”小丫鬟話不等說完,就被牡丹瞪一眼,訕訕閉嘴,攙著人回房。 不等進屋,好容易哄好恩客,趁機出來的柳香雪尚不等道謝,牡丹哼一聲。 “我可不是為你。”說罷,哼一聲撞開人,喊著愣在原地的小丫鬟回屋。 察覺到手上多了一物的柳香雪垂眸,看清東西,登時出了一身冷汗。 剛因著要哄人,又有樓內歌舞聲,她並未聽太清潘稹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