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轉而對向親衛道,”你們看著公公,若是公公有何三長兩短,要你們好看!”
“王爺,讓小的替您去罷。”一旁的親衛適時地開口,卻換得晏蒼陵嗔怨一聲,“來贖罪,還讓他人來熬藥,有這麼做的麼,你們乖乖地在這照顧公公便是,本王去去便來。”
說著,健步如飛,轉瞬便沒了蹤影。
晏蒼陵身子一拐,真真地便帶著藥往膳房去了。他昨日打聽出了這個李公公之事,這李公公家世亦甚是悽慘的,自幼他便被父母賣進了宮中,滿腔怨恨無處可發,一心便想著能早日出人頭地。遂在宮中阿諛奉承,收攏人心,努力爬上高位,給自己換取一丁點兒的利益。他這些年說不上的天子的紅人,但勝在圓滑,雖然自比天高,但至少誰人也不得罪,誰人也不知他內心想的是什麼,究竟想要什麼,這樣人,若是收攏的法子不對,那便惹怒於他。晏蒼陵當時得到李公公的訊息後,也是苦了腦筋,不知該如何對付他,最後在季臨川一語點來,終於順了心頭堵塞的脈。
用人心。
身處宮中,時不時便得小心腦袋沒了去,擔驚受怕,同人相處都得掛上一張非本心的面具,以免一不小心,說錯一句話被人給害了。是以這等環境中成長之人,缺的是一份關愛同尊敬,而季臨川點撥晏蒼陵的,便是要他盛著一份關愛同尊敬,將心比心,善待李公公,勿以身份之別而歧視他,只要話說得圓滑好聽,定能收攏李公公。
晏蒼陵深吸了一口氣,入膳房後,果真老實地煎藥,心中回想著季臨川所說的句句箴言。
一盞茶後,被灰燻黑了臉的晏蒼陵回去尋了李公公,笑意吟吟地端著熬好的藥給他:“來,公公請喝。”
李公公愣愣地盯著晏蒼陵黑了的臉,左瞄右瞧都未發現一絲上妝的痕跡——竟當真是被灰弄黑了臉。酸澀之情一湧而上,李公公接過藥,緩緩入喉。
好燙,同他內心那砰然跳動的心一樣,燙得幾欲爆發。
“公公您歇著罷,我便不打擾您了。今日來也只是來看看你,過幾日您回宮了……哎喲!”晏蒼陵一拍掌心,“瞧我將這事給忘了,公公您回宮後,你切莫將我的事告知聖上,我這模樣夠窩囊了,您便別再讓聖上笑話了。不說了,我先走了。”
“誒!”
李公公尖細的嗓音一提,讓晏蒼陵顫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面上卻是不驚,回身問道:“公公,怎地了,可還是有何吩咐。”
“這不告知聖上容易,可你該如何處置那人,莫不是要公主嫁來時,受罪罷。”李公公垂了垂眼瞼,試探地問道。
“唉,公公您這話便難為我了,”晏蒼陵狠狠地揉著眉心,卻連半分難受之色都無法撫下,“您也知我這情況了,我若真將人辦了,那我便是愧對了他們一家,為人詬病,可若不辦,公主出事我又擔待不起,這也不成那也不成,公公,您如此聰慧,便給我出個法子,救我一救罷。”他懷著期盼,深深地望向李公公,目中的深意,讓李公公都無法忽視。
思及今日承了對方的好意,且自己也親身嚐到了這岳丈的可怕之處,若真不作為,未免說不過去,李公公深一點頭,又搖了搖首,詢問道:“王爺,咱家在到來芳城時,聽聞這西平王之子,已帶兵謀反,若咱家記得未錯,這臨近南相之城,便只有芳城了罷。屆時,王爺您是出兵,或是不出兵呢。”
晏蒼陵臉色快速地逝過一道異色,故意皺眉思索道:“這……若是不出兵,芳城百姓將會受苦,可若是出兵,這……親王是不可隨意出兵的,再者,這聖旨已下,我得前往南相去也。”
“嘖,真是的,”李公公見晏蒼陵不順著自己的話開竅,嗔怨地豎起蘭花指朝晏蒼陵點了點,“為著百姓著想,你當然得出了這個兵,而這出兵又是不得已為之,天子莫非還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