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您自己,看起來應該沾了水,而且被水淋了很久。」
溫霽雲一言不發,不置可否。
餘太醫繼續說道:「在下囑咐過您身上的傷不能再沾水。如今受了這麼多水氣,有一段時間都站不起來了。」
這一句觸碰到了溫霽雲此刻最關心的問題,他冰涼沒有溫度的目光看向餘太醫,問道:「多久?」
「以後只怕是好的日子少。」餘太醫開啟早就放在桌上的藥箱,取出了一隻布包,口中責備道,「如果您仗著年輕身體底子好就亂來的話,老了以後天天都有得疼了,以後只怕再也站不起來呢。」
溫霽雲的心底一涼。
雖然他之前已經聽了一次,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他到底心有不甘。
他的大業還道阻且長,豈能就這樣廢了?
若是如此,國讎家恨何以得報,百萬生靈的血債又怎麼償?
他就是死,也不得安生。
雖然之前餘太醫就說過沒辦法醫治,溫霽雲還是不死心地再開口問了一次:「何法可治?」
「在下祖上世代行醫,從小目睹過很多病人的絕望和痛苦,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有生之年在自己手上,不要再看到任何一個病人的絕望。」餘太醫拿著從自己藥箱裡取出的布包,自己搬了張凳子放在床前坐下。
「先父行醫數十年,生前將自己遇見的許多疑難雜症和醫治的方子都記錄下來,存了幾箱子,在下一直帶在身邊。自從那天第一次見到太子殿下之後,在下就回去將那些單子將翻閱了好些時日。」
餘太醫道:「在下見家父曾救過一個失足跌落山崖的樵夫,那個樵夫摔斷了臂骨和腿骨。」
溫霽雲似乎對餘太醫的話題有了興趣,目光片刻不曾移開,等著餘太醫往下說。
「那個樵夫摔下山崖後,腿不能行,手不能抬,家人把他放在門板上抬來。家父為他施針,終於有了好轉的跡象。」餘太醫道,「家父將針法穴位都詳細地記錄了下來。」
溫霽雲問道:「可是有法?」
餘太醫轉過頭,說道:「此法或許有用,但是在下從未實踐過,並沒有把握。」
「而且,按照家父的記載,這套針需要七日一次,七次才能重續筋骨,共是七七四十九日。那個樵夫第一次施針後雖然好轉,卻是禁不住施針時的劇痛。」
「他哭喊了一夜,第二日裡就拉著家人說不治了,不管家父怎麼勸阻,硬是讓家人將自己抬了回去。」
「說是寧可日後就這麼殘廢了死了,也不想再嘗一次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
餘太醫看著溫霽雲,問道:「太子殿下,還有興趣試一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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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碼出來了1551這將近一萬字碼得太難了,腦子昏了。這不是我寫的,我我的貓寫的,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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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主動自汙
由於每一次和溫霽雲有關的事,小皇帝幾乎都讓李奉君去溫霽雲面前跑一趟,李奉君倒是免了找機會和溫霽雲獨自說話的麻煩。
早上見到溫霽雲,李奉君也覺得他臉色不對,又想起昨日之事,心中難免擔心又疑惑,腳步快了很多。
行至下人房外,正好聽見溫霽雲房中有談話之聲。
因為有旁人在場,他沒有貿然進入,而是悄悄藏在窗外樹叢裡觀察情況。只聽見房間裡,是小余太醫在和自家太子殿下說話。
這個小余太醫李奉君印象頗深,此人雖年輕但醫術精湛,不僅將太子的病症看得分明,而且幾次把小皇帝從死亡線上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