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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頁

溫霽雲拉著阮棠跑出上真觀,在山路上方才放慢腳步。他回頭看了看阮棠,好像在看他跟不跟得上,有沒有跑累著。

這個暴君渣攻的身體素質一向都不太行,阮棠跟著溫霽雲跑了這幾步,累得直喘氣,拉著溫霽雲的手說道:「歇一會兒,這裡沒人可以追過來這邊搜人的。這麼點事兒也不值得連夜來煩我,估計得明日才有人來稟報呢。」

其實他還是得感謝溫霽雲的,今晚若不是溫霽雲給他解圍,還不知道那個一身蠻力的破什麼鬼會幹出什麼事來。

而且還多虧了溫霽雲反應極快,立刻就拉著他跑了,給他省了一堆麻煩。毆打友邦使臣可是個大事,到時萬一當場給人認出來,情況就複雜了。

就算明天有人來稟報這件事了,他也肯定不能賣了溫霽雲。溫霽雲今天是為了他好朋友兩肋插刀,他肯定也得把自己的好朋友溫霽雲護在身後,才對得起他們倆之間的革|命|友誼。

「這事兒你不要往心裡去。」溫霽雲這個打人的自己都還沒開口,阮棠怕他心裡過不去,拍拍胸脯和他自信地保證道,「沒多大事兒,不就是打了那個什麼破東西一下嘛?他們不敢鬧事,很容易就擺平的,我不會讓人找你的麻煩。」

溫霽雲望著站在面前嘰嘰呱呱安慰他的小皇帝,沒有說話。

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麼了。

他一向十分忍耐,人生起落沉浮大風大浪都不亂方寸,旁人羞辱欺侮也能不動於心。

但是剛才那個鮮卑人一拉小皇帝的手,還說出那種話,他發現好像有雷霆萬鈞在胸中炸裂,連思考的能力都被強烈的情緒擠佔,本能地出手一拳砸在對方的面門上。

這個小少年,他不能容許旁人的觸碰,不能容許任何人的覬覦。

唯獨與這個少年有關的事,他總是頻頻心亂,難以自控。

剛才他雖是為小皇帝動的手,但打的畢竟是小皇帝的友邦使者。讓一個友國使臣在本國境內被人毆打,對於大局其實十分不利。哪怕小皇帝多一點心,都可以懷疑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讓小皇帝與鄰國不睦,破壞他的友好邦交另有圖謀。

但是這小皇帝,卻反過來怕他心裡過意不去,怕他自責,還在安慰他。

他欣慰,又擔憂,又內疚,又惶恐……

他分明知道,自己和他不可能有未來。

為什麼會對他產生這樣的情愫?

小皇帝習慣了溫霽雲時而不理不睬,他最擅長就地取材地找樂子,剛跑出上真觀,自己又找好玩的去了。

山路上清風陣陣,耳邊能聽得蟬鳴不絕,和路邊潺潺的流水聲。

阮棠循著水聲往路邊走去,只見路邊有一道山泉,山泉不寬,三兩步就能跨到正中間,借著路邊長燈的光看也不是很深,最深處頂多到小腿。

既然都出門了,雖然上真觀不能繼續玩,哪裡有就回去之理。

阮棠一點也不喜歡回去,一堆內侍像狗皮膏藥似的貼在身前身後,在耳邊嘰嘰咕咕,李忠國像個老媽子似的嘮叨,讓他覺得不自在。

只有和溫霽雲兩個人在外面的時候,時光才是靜謐愉快的。

阮棠回頭對溫霽雲說道:「這裡的水看起來不錯,我們下去踩水吧。」

不等溫霽雲回答他,阮棠自己就迫不及待地脫下了鞋襪,一雙白嫩嫩的腳踩在了山路的石板臺階上。

山間有茂密的叢林掩映,白天裡也幾乎曬不到太陽,夜裡涼風加上中宵的露水,阮棠腳下的石階冰冰涼涼的。

溫霽雲自己都無法理解自己,怎麼會忍不住垂下眼眸去看小皇帝的一雙小白腳。

一雙小腳丫子又白又嫩,好像從水裡剛挖出來的蓮藕。若啃一口,應當是脆生生的甜。

溫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