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慶幸自己還說了個輕的。」阮棠看著嘴角長痣的小太監,笑道,「朕一向仁慈,就按輕的來吧?」
「嘻嘻。」嘴角長痣的小太監諂媚地笑道,「陛下真是英明又仁慈呢,洗恭桶也夠他受的了。」
阮棠笑著挑了挑眉,轉頭看向李奉君,用眼神指了指嘴角長痣的小太監說道:「那麼積極上進想去刷恭桶,就請副總管給他安排安排吧。」
看到小皇帝和李副總管兩個人「和善」的眼神,嘴角長痣小太監背後一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李奉君命人拖了出去。
那個嘴角長痣的小太監直到被拖到門口,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大喊道:「陛下!陛下我冤枉啊!!!陛下救我啊!!!陛下我不去刷……!!!」
阮棠揉了揉耳朵,往座椅後背一靠,長長舒了口氣。
「陛下。」李奉君主動上前給阮棠按了按肩,問道,「可是累了?今夜就不要看這些奏章了,奴婢扶您去歇息?」
阮棠打了個嗝,可憐巴巴地說道:「朕吃撐了。」
「那奴婢去請……」李奉君正說去請餘太醫,抬眼只見前殿門外,餘太醫背著一隻藥箱,微笑著站在門口。
李奉君轉頭對阮棠輕聲道:「陛下,餘太醫來了。」
阮棠抬起頭對門外道:「小余太醫快進來。」
餘太醫是個靦腆又隨和的人,阮棠這些日子已經和他混得很熟了。加上宮裡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年紀差不多的人,阮棠非要在人家餘太醫的稱呼前面加個「小」字,叫人家「小余太醫」。
餘太醫微笑著點了點頭,進來與阮棠見了禮,照例給阮棠把了把脈,說道:「陛下身體見好,只需繼續注意調養,不過半月之內就可好大半了。半月之後,不要太累乏或者激動,再保養三兩個月,就能痊癒。」
阮棠點點頭,問道:「他怎麼樣了?」
每次來給小皇帝問診,小皇帝都會問一問「他」,餘太醫早已習慣了先去「他」那裡,回來再給小皇帝看病,順便對小皇帝如實稟告「他」的情況:
「臣每日都觀察他的外傷,雖然兇險,但只要好生調養,不勞動累乏,個月上都能好的。」
阮棠問道:「他為什麼總吃不下飯?好像已經多日了,朕今天特意自己觀察了一下,他好像食慾不振,有什麼開胃的可以讓他吃嗎?」
「陛下,心病所致,非藥可醫。」餘太醫輕嘆一聲,說道,「臣之前與陛下提過,他心中鬱結,故而血脈不暢,血氣不能滋養五臟。脾胃虛則食慾不振,食物吃下不能克化。就算有開胃之藥,就像隔靴搔癢,沒有抓住根本,也是無濟於事。」
「而且若放任日子長久,只怕久後臟腑皆傷,藥石無醫。」
阮棠皺起眉頭,問道:「怎麼辦?他在這裡又無知心之人,誰能勸得了他。就沒別的辦法(了嗎)……嗝。」
「陛下。」餘太醫看了阮棠一眼,從藥箱裡取出一隻小紙包開啟,紙包裡躺著七八顆圓滾滾的深棕紅色小藥丸,說道,「陛下請將這個吃下。」
阮棠以為是藥,他一向信賴小余太醫,問都不問就拿了一顆吃下去。含在嘴裡,才發現酸酸甜甜的,咬開之後雖然有一點藥味,卻全無苦澀,只覺得酸酸甜甜,口齒生津。
阮棠眼前一亮,問道:「這好吃,這是什麼?」
「臣自己研製的健胃消食丸,裡面主要是山楂,所以酸甜可口。」餘太醫微笑道,「陛下喜歡,多吃幾顆不妨。」
既然可以消食,又這麼好吃,阮棠又拿了一顆含在嘴裡,開玩笑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朕今晚吃多了?難道你在朕身邊佈置了什麼眼線不成?」
餘太醫微微一笑,說道:「臣怎敢讓人暗中窺視陛下?」
阮棠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