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顧錦眠,你還記得以前是怎麼跟在我屁股後面的嗎?」
顧錦眠眨了眼,「忘了。」
季南:「……」
「你們趕緊走,我要進去摘玫瑰了。」
季南怒目而視。
顧錦眠:「二哥……」
季南立即走了,臉色極為難看。
杭苑廷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走了。
他們走時,正好撞見殷漠殊。
一晚上都在視線中心的殷漠殊。
季南無端多了些狼狽。
殷漠殊沒有情緒的眼眸只是撇了他們一眼,抬步走向露臺。
顧錦眠選好了玫瑰,用剪刀剪下來。
他選了一朵花型最好,顏色最艷的,剪下來後自己看了一會兒,見到殷漠殊站在那裡,還有點不好意思。
「殷漠殊,我也給你找了一朵玫瑰。」
殷漠殊視線從他手上那朵深紅玫瑰移到他的臉上。
露臺上玫瑰花香馥郁,光線被燈光和月光調和成淺白,顧錦眠眨了下眼,睫毛忽閃之後,眼睛澄澈明亮,映著玫瑰和他。
他上前站在殷漠殊面前,有點笨拙地把玫瑰插到殷漠殊西服上的手巾袋中。
薩曼莎紅玫瑰顏色深紅,葉片綠中帶黑,卷邊優雅,霧面絨光。
和今天的殷漠殊極配。
顧錦眠給殷漠殊放好後,一抬頭撞見了殷漠殊垂下的眼眸,和這玫瑰一樣,幽暗的色澤。
可太好看了。
顧錦眠愣了下神,立即就笑了。
「殷漠殊,媽媽今天跟我說我可以更囂張點,我以後就能對你更好,你在圈內也能肆無忌憚一點,不要受委屈。」
殷漠殊眼眸又深了一點,像是有什麼積攢的情緒在發酵。
顧錦眠被他幽深的眼神完全罩住了,動都無法動一下。
接著,他笑了。
顧錦眠說不清他笑裡的意味,他看了原著那麼章,何不盡用過那麼詞描寫過殷漠殊的笑,可他找不到一個貼切的詞來形容他此時的笑。
像是認命了一樣的笑,還很愉悅。
原著中殷漠殊根本不可能有認命的笑。
季南和杭苑廷出門後,回頭看時,正好看到這一幕。
二樓露臺的柵欄邊種了很多紅玫瑰,在一簇簇玫瑰後面,曖昧的燈光下,殷漠殊和顧錦眠互相望著對方。
殷漠殊笑得特別刺眼。
愉悅和幸福感太強,因而刺眼。
接著他手放在顧錦眠的腦袋後,像是對待什麼寶貝一樣,輕輕揉了一下。
顧錦眠愣了一下,然後特別開心地眯起眼睛,向他靠近了一步,不知道說了什麼,眼睛比此刻天上的星星還要亮。
季南忽然想起,許多年前,也是在這個露臺上,這裡依然有很多玫瑰,顧錦眠拿著畫筆畫畫,最後成品中只有他的背影。
他問顧錦眠:「這些玫瑰呢?」
顧錦眠呆呆地撇撇嘴,「忘了,只看著你了。」
他當時的心情在多年以後,隱隱又冒出頭。
就在這時,殷漠殊忽然看過來。
他站在二樓露臺,眼眸下垂俯視而下。
這個距離加上夜色,季南其實看不太清他的眼神,卻一瞬間被定在原地,心臟跟著緊縮。
他額頭上的那道紅色疤痕比剛見時暗了一點,此刻好像要裂開一樣,在夜色裡和冷白的面板上顯得有幾分可怖。
顧錦眠似乎注意到要轉頭,殷漠殊把他的頭轉過去,帶他進房了。
最後,一眼都沒看他。
季南的暴躁值升到頂點,整個人要炸開了。
「靠臉吃飯的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