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太太這一跪很沉重,又帶著堅定的決心。 那種虔誠就像是面對神靈一般。 這老太太可不是普通人,在京都呼風喚雨多年。 老九門裡有一號的人物。 年近花甲,家族資產雄厚,隨隨便便拿出一個身份都能將旁人嚇到。 誰能想到有一天,她居然能如此決絕的跪下來。 這一下子可將吳斜和霍秀秀,以及解語花都驚到。 這種莊重的氣氛下,吳斜腿都軟了。 要不是吳墨瞪了他一眼,估計這傢伙也跟著跪下來了。 吳墨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吳斜,心道,“你小子今天要是真敢跪下,別怪我給你屁都打出來。” 王胖子嚇得倒退一步,指著霍老太太驚道:“我靠,你這老太太難不成是粽子?” 他可是記得當年剛見到小哥時,那隻粽子給小哥跪了下來。 這件事情讓他記憶猶新,此時看見霍老太太,想都不想就將這句話吐了出來。 黑眼鏡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含笑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霍秀秀不清楚,奶奶為什麼要跪眼前這個年輕人? 但是奶奶都已經跪下來了,她又能如何呢? 只能跟在奶奶身後同樣跪了下來。 “霍奶奶您這是為何?” 吳斜從震驚中慢慢緩過來。 快步走上前,想要將霍老太太攙扶起來。 老太太甩開吳斜的手,依然跪在那裡。 張麒麟站在吳墨身後,彷彿像一尊神像。 不過他看著吳墨的背影,雖說臉上依舊面無表情,眼底卻浮現出一絲暖意。 霍老太太這種咄咄逼人的態度,讓吳墨很是不滿。 一時間他也忘記,自己也是老九門的後人。 如果算起來,吳家也是欠著張麒麟的。 “我說霍奶奶,您這樣有些不太講究吧?” 吳墨用身體擋著張麒麟,避開霍老太太這一跪。 斜撇了老太太一眼,混不咧地說道:“您要麼就起來好好說話,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要麼您就繼續跪在這,我們哥幾個現在就離開。” “對對,霍奶奶,您還是趕緊起來吧。” 吳斜給王胖子使個眼色,王胖子沒辦法只能跟著上前。 兩人一用力將老太太強行扶了起來。 解語花從旁邊搬過椅子,吳斜和王胖子兩人攙扶著老太太坐在了上面。 老太太看都沒看其他人,歪著腦袋一臉期待地望著張麒麟,“您還記得我嗎?” 她不做這個動作也不行。 吳墨像個鐵塔似地將張麒麟,完完整整地護在了身後。 張麒麟向前邁出一步,跟吳墨並肩站立。 聽到老太太的話,他緩緩地搖了搖頭。 “老太太,有什麼事就趕緊說吧。” 王胖子性情比較急,受不了這種磨磨唧唧場景。 “這麼跟你說吧,我們家小哥失憶了,別說是你,前陣子我們哥幾個他都要忘了。” 霍老太太一瞬間像洩了氣的皮球。 整個人老了好幾歲,也沒有剛才那種氣勢昂揚,精神抖擻的勁頭。 眼淚突然流了下來,嘴裡唸叨,“女兒,阿媽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這一切都是報應,吳老狗的兒子和解老九的孩子骨肉相殘,我們其餘幾人的孩子相繼失蹤。” “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天理迴圈。” “哎喲,我的媽呀!” 吳墨是越聽越頭疼,他不能明說吳三省和解連環之間做扣的事情。 於是手一勾,直接將解語花摟過來。 “老太太,誰說吳家和解家骨肉相殘?我和我哥好的就差穿一條褲子。” “宿命那種說法,信則靈,不信則不靈,您別把什麼溝溝彎彎的全都往那算。” 解語花被吳墨摟住,聽他滿嘴胡言亂語,忍不住抿抿嘴。 “是啊奶奶,老九門很多後人都活得很滋潤啊。” 霍秀秀拿手絹幫奶奶擦拭淚水,安撫道:“有些事情或許只是巧合吧,您不用太過在意的。” “你個小年輕的懂什麼?”霍老太太搖著頭嘆口氣,“老九門,現在哪裡還有什麼老九門?” “只是一個過時的稱呼罷了。” “特殊年代人人都自保,背後就捅刀,當年那種義氣已經不復存在。” “能活下來的,誰手裡沒沾染兄弟的血呢?” 對於那段時期的歷史,吳墨和吳斜幾人都很清楚。 然而具體是怎麼回事,吳老狗當時並沒有給吳斜多講。 吳墨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