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墨藉著微弱火光往角落處掃了一眼,就見地上盤腿坐著五個喇嘛。 年齡由高到低呈下跌式排序。 最年長那位。 眼睫毛都發白了,臉部肌肉往下堆積,褶皺能夾筷子。 最年輕的,看年齡也將近四十。 他們身體坐的筆直,手指掐著一種特殊手勢,好似在練什麼功法? 吳墨對藏傳佛教了解不多。 僅知道一些,還是前幾天惡補的成果。 不過這些都不是主要的。 老和尚願意念什麼經,做什麼法?都與自己無關。 自己主要過來,就是為打探一下老張過去的生活。 他正觀察禪房裡的情況,林楓輕咳一聲率先開口,“幾位上師,真是打擾了。” 他性格跟吳墨一樣,有一種天生的自來熟。 說話間,已經走到大喇嘛附近,盤腿坐了下來。 頗有一種反客為主的感覺。 吳墨一看這架勢,衝著身後黑眼鏡幾人說道:“走,過去說。” 他也沒客氣,緊挨著林楓坐了下來。 他們一行七人到來,讓這間不大的禪房變得有些擁擠。 老喇嘛慢慢睜開雙眼,眼神明亮深邃,沒有一點渾濁,“貴客,我們又見面了。” 哪怕屋裡黑乎乎看不清楚。 吳墨幾人本能地察覺到,老喇嘛這句話是衝著張麒麟說的。 目光往後移了移。 只見張麒麟面無表情,置若罔聞。 不愧是廟裡德高望重的大喇嘛,氣度涵養確實與眾不同。 他見無人答話也不以為意,蒼老地臉上流露出一抹笑容,“貴客風采依舊,我卻垂垂老矣。” “你見過我?” 張麒麟終於開口。 語調十分平靜,彷彿在訴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對我來說往事歷歷在目,對於貴客來說又遺忘了一切。” 老喇嘛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憶過往。 “上師,打擾了,我想問一下,您當年是在什麼時候見過我兄弟的?能不能講講當初發生的事情?” 屋裡氣味太難聞。 吳墨打算速戰速決,早點問完早出去。 “兄弟?” 老喇嘛望著吳墨,臉上表情有些古怪,接著又釋然的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隨著老喇嘛講述,二十多年前的一幕浮現在眾人眼前。 那個時候他還比較年輕,也就六十多歲,旁人稱呼他為扎西上師。 雖然被很多人敬仰,卻不是廟裡的大喇嘛。 當時廟裡大喇嘛,是一位八十多歲的德仁上師。 有一天大雪過後,他按照德仁上師吩咐給火爐添火。 剛一抬頭,眼前多出一位年輕男子。 扎西上師說到這裡,眼神平靜地看向張麒麟。 緊接著又繼續講吓去。 那個時候大雪封山,別說是人了,就是犛牛都看不見一頭。 廟裡物資,都是趕在大雪封山之前運送上來的。 像張麒麟這樣突然出現在山上,簡直多年未有之事。 總之老喇嘛在廟裡幾十年沒見過。 按照常理推測,年輕人頂風冒雪上山,肯定是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想向老喇嘛求助。 不然誰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啊? 扎西上師習慣性地詢問一句,年輕人是從哪裡來的? 結果答案讓他有些驚愕。 張麒麟居然指向後山懸崖處。 扎西上師當場就懵逼了,這不是開玩笑嗎? 後山懸崖陡峭,深處是雪山腹地。 幾百裡都是無人區,從未聽說過有人能從那裡活著出來。 眼前年輕人是不是得了癔症,神志不清楚? 要不然怎麼會說胡話呢? 他上下打量麒麟,無意中留意到他身後一排排腳印。 頓時傻眼了。 腳印清晰地從後山直通廟門前方。 足以說明一件事情。 年輕人沒撒謊,他確實是從深山裡走出來的。 扎西正打算說話。 廟院的門突然開啟,閉關多年的德仁上師破天荒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眼瞅著德仁上師遞給年輕人一樣東西,緊跟著兩人先後走進廟裡。 要不說年輕人好奇心就是旺盛。 扎西慾望之魂,時隔多年再一次熊熊燃燒。 他腦海裡有一連串的疑問。 年輕人是怎麼活著從無人區走出來的? 德仁上師又怎麼知道他會停留在這裡呢? 上師遞給他的是什麼東西? 他們很早之前就相識嗎? 問題答案直到德仁上師臨終之時,他才得到部分解惑。 德仁最後叮囑扎西,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