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老宅。 吳二白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後背重重依靠在椅背上。 緊閉雙目,右手夾著菸捲,渾身上下流露出一種疲憊感。 桌子一角擺放著他跟吳墨的雙人照。 照片上的吳墨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十分調皮地抓著吳二白頭髮,比劃出耶的手勢。 而吳二白呢? 表情嚴肅,眼底的寵溺之色幾乎溢位來。 照片背景是在吳家老宅。 也是吳二白被老孃罰跪祠堂,出來時拍攝的。 木質相框邊緣很平滑,足以說明經常被人拿在手裡。 自打吳墨出事。 對外,他照樣是扛起一切的吳二爺。 然而當事情忙完。 吳二白總喜歡一個人坐在書房裡,點上一根菸對著鏡框發呆。 什麼吳家家主?九門二代裡最睿智的人? 此刻,他只是一個失去侄子的傷心人。 今日,吳二白像往常一樣坐在書房裡,腦子裡思緒亂飛。 還有兩個月就是老孃的七十大壽,自己到時候又該以何種理由搪塞這件事呢? 吳二白越想越愁,忍不住輕嘆一聲。 那小癟犢子走的是輕鬆了,卻留下自己這些老人獨自傷心。 他怎麼就這麼不孝順?不知道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嗎? 香菸慢慢變成了彎彎曲曲的菸灰柱,吳二白沒有回神,依舊沉浸在傷感中。 桌子上手機突然發出清脆的鈴聲,打斷了吳二白的思緒。 他這才注意到香菸已經燃燒到根部。 吳二白扔掉香菸,順勢拿起桌上的電話掃了一眼。 見號碼上顯示的是吳斜名字,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知道吳三省失蹤,也知道吳斜離開沙市。 眼下吳斜給自己打電話,難道說有什麼新的線索? 這可是老吳家唯一的根,不能再出事。 吳二白果斷地按下接通鍵。 他將手機貼到耳邊,發出低沉地聲音,“小邪,怎麼了?” “二叔。” 出乎吳二白意料之外,電話另一端傳出的聲音嘶啞哽咽,卻明顯不是吳斜發出來的。 稱呼自己二叔的,如今除了吳斜也就是解語花,再無第三人。 那麼這人是誰? 吳二白立即將手機拿到眼前,仔細確認一下是不是吳斜的電話? 完全無誤。 他雙手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 心臟跳動頻率越來越快,似乎一張嘴就能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他死死地壓下激動情緒,一字一句的詢問道:“你是誰?” “祠堂,醬牛肉香嗎?” 話音剛落,吳二白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這件事知情的只有兩人,一個是自己,另一個… 他身體迅速前傾,左手無意識地碰到旁邊桌子,茶杯啪嗒一聲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杯裡茶水濺了吳二白一身。 他顧不得這些,右手死死地握住電話。 從容平靜地臉上,頭一次露出急切的表情,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小,小癟犢子,是,是你嗎?” 倘若有人看見這個時候的吳二白,一定會感到驚詫異常。 因為這位在外人面前氣勢十足的男人,眼下如同求神拜佛的信徒一般,祈求電話另一端的人,給他一個確切答覆。 “嗯。”吳墨重重地應了一聲。 他也不管吳二白看不看得見,頭點的比小雞啄米速度還快。 隨著聲音傳過來,吳二白瞬間由地獄直達天堂。 由於情緒轉變太快,血液向頭頂奔湧,導致雙眼發花,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吳墨等了一會,沒有聽到吳二白的回覆。 他心裡急的差點冒煙,主要是怕老頭子忽然情緒太激動,在噶過去。 “二叔。”他一著急,腦子就短路,完全忘記對面不是自己幾個哥們。 用盡全力操著一口破鑼嗓子,嘶啞的喊道:“活,吱一聲。” 解語花和吳斜幾人正陷入傷感中,一聽這話面部表情都要扭曲了。 幾人對視一眼,心裡同時浮現出一個想法,這臭小子還是當初那個德行,真好。 吳二白捂著心口好半天緩過神,結果被吳墨這一嗓子喊得真是差點又過去。 老頭子得虧練過,身體素質不錯。 坐在椅子上隔了幾分鐘,長長地出一口氣才慢慢緩解過來。 “小,小癟犢子,你在哪?” “尼泊爾。” 吳墨聽見吳二白的聲音,心又重新放回遠處,默默唸叨,“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艾瑪,嚇死我了。” 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