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誰捉來這裡?”
怪人道:“戰…敗…被…俘。”
這人原來是戰俘,自己番強頂多也只算個小賊,卻不知怎麼會關在一處,高肅便道:“我是打輸了被捉,醒來便到這了。”眼看那怪人說話似乎稍有流利,忽然想起一件恐怖的事情,忙問道:“你關在這多久了?”
怪人聽了便認真去想,自己疑聲道:“十年?八年?”搖一搖頭,似是想不起來,道:“很多,很多年了。”
高肅聽了心驚,只想糟糕,莫非我也要被關在這十年八年?卻是萬萬使不得,我有美麗可愛,日思夜想的陳夜來盼了我去迎娶,又苦學多年,有一生的抱負等著施展,莫說十年八年,便是一年半載也呆不得,一時焦躁起來,忙盡著鐵鏈的長度走到籠邊,卻是昏暗無人,只在外邊牆邊有扇小窗,便衝了視窗喊道:“外面有沒有人?”
怪人道:“沒有用,沒人理你。”
外面果是寂靜無聲,高肅瞧瞧手腳上的粗重鐵鏈便也是無可奈何,心裡只願妙真平安回客棧見到大哥,大哥早日過來設法搭救。只是如果真是落在宇文護手裡,卻不知大哥能不能救出自己,又除此也別無他法。思之再三,自己這趟本來是要來喝三弟一杯登基喜酒,卻不知宇文覺為何要這麼對待自己。左思右想便是想不明白。
怪人現在說開了,便對說話甚感興趣,道:“每天有人從這視窗送飯,但沒人理我,我一直,一個人關在這。”卻原來他這多年都沒開口說話,因此才說話困難。
高肅只覺難以想象,真是情願死了也不願這樣,道:“咱們想個辦法逃出去。”
怪人看看粗大的鐵鏈道:“沒有辦法,逃不出去,以前我試過裝死,三十天沒取食物,就拿攢下的剩飯剩水過活,也沒人理我。”
高肅見他如此,想必早已經是辦法想盡,落到這般處境,便是心情有些低落,那怪人卻正相反,他一直一人,如今有高肅相伴倒似乎高興,只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高肅也不瞞他,道:“高肅,你呢?”
怪人聞言怔了一怔,似也已不記得,低了頭回憶,方道:“我叫做陳頊。”
高肅聽這名字略有耳熟,似乎在哪聽起過一次,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便也並不在意。只是西魏不知對這戰俘即不殺又不納降,關在這兒數年也不理會卻是個什麼意思。他本來心胸開闊,想不清楚也不再管他,略有睏意,便倒頭大睡,萬事只等睡醒再說。正睡得沉時,忽聽鐵門咣噹一聲便被吵醒,卻是一個獄頭帶了兩個獄卒正拉開這牢門,楊堅、妙真也跟在身後,鐵門開了,那獄頭只道:“楊將軍請,”楊堅掏出一錠銀子給他,道:“辛苦幾位兄弟在外面守著,我跟他說幾句話便出去。”獄頭不接銀子,只道:“楊將軍請便,小的不敢領賞,”自帶了兩個獄卒走出。楊堅見獄卒們不收自己的銀子反而不大好辦,見他們走了,只看了高肅,臉有笑意道:“你還有心思睡覺?”妙真卻是不苟言笑,她手裡提了個竹籃,此時把籃子放下,走到高肅身邊蹲下,便按了他的脈搏替他檢查傷勢。高肅只道:“不妨事。”又望了楊堅不解道:“我在那宅子裡看到三……”,楊堅忙舉手製止高肅,不令他再說,壓低聲音道:“師父已經答應要保你,明天就可以出去,有什麼事出去再說。”想是怕外面宇文護的人聽見。
妙真給高肅把過脈,確信無礙,便把竹籃提過來道:“我給你做了些吃的,聽說宇文護懷疑你是另一個別的什麼人,獨孤太保正在跟他交涉,恐怕還要委屈你在這多呆一個晚上。”開啟了籃蓋,便是香味撲鼻,裡面有餅湯酒菜,飯菜做得精緻豐盛。高肅聞言怔了一怔,這話看來便是宇文護已經懷疑他的身份,只望向楊堅,楊堅點一點頭,便是宇文護確實已懷疑他是蘭陵王之意。因那獄頭不肯收銀子,楊堅反而不便多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