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碰陳夜來,周身猶如火燒一般滾燙。也是嚇了一跳,忙道:“小姐,你生病了?”
陳夜來驚醒,爬了起來,只道:“我很好,沒病。”她五個月的相思,早已入骨,全因有這麼一個希望才支撐得住,如今希望破滅,終於便是病侵,此時身上看得到膚色的頭臉手腳都是火般通紅,雙眼紅腫,滿臉淚痕,一個枕頭也已溼透,然她似乎真的沒事,起了床行動如常的坐在椅上低了頭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袁靜便伺侯她洗漱。洗完臉,陳夜來似乎終於想定,便握了袁靜手道:“好妹妹,你回北齊吧。”
袁靜只覺她手滾燙,便道:“做什麼?小姐你現在生病,我要留下來伺侯你。”
陳夜來搖頭道:“我沒病,”覺得屈辱,剛洗淨的憔悴面容上又已滾下淚來,道:“你幫我去打聽打聽,他是不是想等娶了那兩個美人以後再來娶我。”
袁靜便是一怔,只見陳夜來一個晚上便憔悴得像換了一個人。也不忍心,只抱了她道:“小姐,你別這樣,那個蘭陵王沒什麼好的,你不知道,他們全家都是瘋子,他父親想殺人便殺,他二叔不想殺人也要殺,他九叔吃人肉喝人血,他們家沒一個好人,他將來也會瘋的,韋將軍比他好十倍百倍。”
陳夜來只無意識的重複道:“是啊,韋哥哥比他好十倍百倍,可是,說不定他心裡還有一點點想娶我呢?”推袁靜道:“你快去問問,不許說是我問的,”她怕被高肅看低,只道:“只許偷偷打聽,你那麼聰明,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袁靜見她確是沒事,便也不再多話,告別她快馬趕回北齊。一路上不敢耽擱,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只怕回去晚了。終於趕回北齊王府,一進二門正瞧見高二管家,忙先問道:“高二大叔,蘭陵王出發了沒有?”
管家笑咪咪道:“相先生說明天是吉日,明天一早動身。”袁靜便自鬆了一口氣,那管家話多,正自道:“這事都是派遣使者前往接夫人,到時候咱們王爺再去城門迎接便已是隆重,沒有自去的。咱們王爺行事就是與別人不同。”袁靜總沒聽見這些話,只是聽到相先生三個字便是一凜,卻是顧忌相願聰明,若被他知道自己兩地來回奔波,這離間之計恐怕便會被他一眼識破。忙堆了笑道:“高二大叔,靜兒求你件事。”
高二忙道:“您儘管吩咐。”
袁靜道:“我回來是有件急事通知蘭陵王,馬上就走,可是相叔叔總是責怪我貪玩,老是逼我練武,被他知道一定又要罵我,你幫幫忙,別給相叔叔知道我回來過,好不好?”
她一個清秀乖巧的小姑娘不願練武,要躲懶偷玩,又笑嘻嘻地向管家求情,管家自是滿口答應,又好心道:“相先生現正在南院,你繞著走,當心被他撞見。”
袁靜謝過,繞開南院,徑往高肅房裡,遠遠便聽見簫聲悠悠,已成曲調。廊上阿六、十一兩個親隨正坐了喝茶閒聊,也不理會袁靜,袁靜也不需人稟報,徑自闖入。
高肅正在房後樹下練簫,被她闖進打斷,便是驚奇,看了她道:“你不是去南陳了?怎麼在這裡?”
袁靜只作驚惶之態,道:“肅哥哥,小姐馬上要成親了。”
高肅猛然聽到這沒頭沒腦的話,便是不解。袁靜又道:“我家小姐跟韋載將軍已經定下日子,馬上便要成親了。”說完偷偷打量高肅神色,卻見高肅目露茫然之色,只是不解的望著她,此時見她停下,便脫口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哪個小姐?你說清楚。”
袁靜只急道:“我還有哪個小姐,就是陳夜來小公主嘛,前些天我去南陳找小姐玩,才知道這個訊息,現在韋載將軍已經動身從南皖回京,便是要和我家小姐辦婚事。我聽到這個訊息,不敢耽擱,急著回來報信給你知道,一路都沒有休息趕回來的。”
高肅此時方聽得明白,然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