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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躲在棗箱中聽到的聲音,便是侯景。原來從北方打到南方,兩反其主的侯景便是眼前這身形矮小又有殘疾之人。侯景是高歡舊部,由魏反梁到現在也不過四五年時間,便是見過高肅也不奇怪,再說高肅雖貌美出眾,總與高家有相似之處。因此這侯景有面熟之感。

高肅只是呆了一呆,心想:侯景雖是叛臣,畢竟曾是祖父舊部,為祖父立下汗馬功勞。我便是拜他一拜也是應當,因此上前行禮,道:“侄兒見過侯大將軍。”

侯景問道:“你父親是誰?我瞧著眼熟,一時倒記不起來了。”

高肅雖明白自己身份不能透露,但他天生大膽,不懼生死,只道:“侯大將軍博聞強記,過目不忘,再細想想,定能知道家父名諱。”

侯景便是思索,他雖覺得高肅面熟,卻是萬萬想不到高澄之子會在南梁皇宮內出現,因此一時想不起來,他卻不知道高肅只是聽了他的聲音猜出他的身份,見他向自己行禮,又口稱侄兒,便以為真的互相見過認識,如今這小孩這麼說,倒不好再問了,只笑道:“你這是要考我了,我便再想想,一個時辰後若是我想了出來便要杖責你父親直到他不認你這大膽妄為的兒子,想不出來,便要杖責你直到你提醒我想出來。”

高肅應下。侯景便率人自去了。高肅騎馬出宮,問了迎賓客棧方向,便快馬加鞭,飛奔而去。到了客棧門口,瞧瞧身後並沒有人追來,下馬把馬趕跑。便整一整衣冠,不慌不忙踱進客棧。心知斛律光等人不見了自己一定著急,因此直到樓上斛律光房間,房門卻是緊閉,高肅正待叩門,卻聽王顯聲音道:“都督昨晚已經驚動侯景守兵,再去太過兇險,再說你又受傷,今天我願同往,以作呼應。”

斛律光道:“也好,箱中我已看過,萬景房裡也是沒有,偌大的皇宮尋起人來甚是麻煩。”

段韶道:“王將軍說得不錯,今晚再去宮裡太過兇險,我以為,咱們便約侯景商談,或許有條件可以交換。”

斛律光道:“他一家的血海深仇有什麼條件可以交換?侯景又是那樣的性子。不說或許還有救,這麼一說,必定不保。”

段韶嘆道:“你說的也是有理,恐怕夜長夢多,今晚咱們便再去一趟,明天之前一定要把人找到。”

高肅聽他們所說,句句正是要冒險相救自己,他最近發生這許多事,一時分辨不清,段韶他們此行為了一會侯景,明知道孤身來到建康已是生死安危一線之間,如今為了救自己竟夜闖南梁皇宮,且要一闖再闖,便是不顧安危,不惜捨命了。他自幼身邊便圍滿祖父、父親屬下如崔季舒、楊愔等大臣奉承討好,而段韶、斛律光這幾人似乎自恃功高權重,向來不把他們兄弟放在眼裡,尤其斛律光連句好言語都沒有。所以,高肅一向覺得楊愔等人好,而斛律光狂妄,瞧不起自己,然親眼見到父親遇刺慘死之時,楊愔、崔季舒只顧自己逃命躲避,而現在段韶、斛律光以為自己被困,為救自己竟要身往送死。原來,人與人並不相同,還有這許多差別,一時間隱隱約約便似乎明白一些大道理,此時卻不能再聽下去,忙上前叩門,

王顯開啟房門見到高肅,與房內段韶、斛律光便都是一喜,高肅傻傻站在門口,見他們除了臉上露出喜色並沒有多問一句話,彷彿什麼事情也沒發生。自己知錯,跪下道:“屬下做事魯莽,讓幾位大人擔心,請大人責罰。”

三人見高肅安然無恙回來,早已放心,段韶只道:“回來便好,還趕得急赴宇文泰之約,你再不回來,也不等你了。”

高肅不依,道:“明明是我錯了,你們為什麼不處罰我?”

斛律光道:“國法軍紀都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