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虛弱的情況下遞交了退役申請,張梅心裡明白,像她這種傷勢,雖然能夠憑藉著那份無人能比擬的勞苦功高留在部隊,但那時的留下更多的反而是憐憫,但那樣的憐憫卻不是張梅想要的,時至今日,張梅從沒有後悔過自己的選擇。
那怕這份選擇給她留下了滿身的傷痕,那怕這份選擇已經讓她後半生只能靠藥物維持生命,但從軍二十載,深刻骨子裡的軍人傲骨讓張梅做不出去拖著破敗的身體去麻煩心愛的軍營,退役成了張梅唯一的選擇。
但現在沈建竟然會說退役報告打回來了,甚至一同來的還有轉職報告,不可否認,心底有那麼一絲竊喜,但隨後想明白實際問題後的張梅還是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沒有喜悅反而沉默的張梅讓沈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緊了緊張梅佈滿老繭的雙手,“梅子,你的心思我明白,無非就是不想麻煩部隊,你覺得現在身體不行了,留在部隊對於心愛的軍隊是種拖累,但你想沒想過,讓你這樣退役對於部隊來說是一種什麼樣的損失,說句過分的話,你要是真的一點用處沒有,那怕你功勞再大也只會得到一次性補償而已。”
沈建低沉的勸慰讓張梅微微楞了一下,抬起頭看向臉上帶著一絲笑意的沈建。緊鎖的眉頭有著瞭然卻也有著疑惑,沈建說的事實張梅不是不明白,但是張梅想不出來除了醫首的這個強有力的底牌此時的她還能做些什麼?
仔細打量著沒有掩飾那份喜悅和解脫的沈建,張梅心底突然一動,心臟好像瞬間停擺了幾秒似的,小心翼翼的試探性問道,“沈建,調職去那裡?”
張梅臉上那份隱藏不了的殷殷期盼和不敢出口的答案讓沈建哈哈哈的笑了,一把抱住沈建。“組建訓練營,訓練營的名稱都下來了,基地也在建設中。”
滿滿的喜悅讓張梅一瞬間僵住了身體,咚咚咚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心跳讓張梅屏住呼吸反手抓住沈建的手臂,“沈建,真的?真的同意組建訓練營了?”
滿臉不敢置信驚呼有著壓抑的興奮。臉頰上的一絲紅潤和發青的嘴唇讓沈建眼底的喜悅瞬間消失,一抹心疼隨之升起,小心抽出被張梅抓住的手臂,沈建抱住張梅蒲扇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輕輕的撫摸著張梅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的身體,“梅子,別激動。是真的,咱們慢慢說。來,跟著我一起呼吸。”
沉穩的聲音和一下又一下緩慢卻富有節奏的拍打讓張梅臉上的喜悅興奮一下子僵住了,沉重的心臟讓張梅眼底漸漸浮上一絲苦澀,這樣的身體真的能夠完成心之所向嗎?
一剎那襲來的苦澀讓張梅周身縈繞著蕭條,好像枯萎的枝丫沒有了活力,張梅低落的情緒和騰昇的自我質疑讓沈建心底一緊,收緊懷抱。沈建好像沒有看到那抹壓抑的蕭條而是繼續擠出笑容緩緩訴說,“梅子。訓練營的名字叫做神州,基地就在d市,因為這裡可以進行水路兩棲訓練,其中總隊長一名,總教官一人,副總教官七人,訓練營主要進行醫療與野戰兩種大型訓練科目,金剛、徐寧。。。。”
沒有去勸說張梅放開心懷而是緩慢的講述著訓練營的一切,隨著沈建的緩緩講述,張梅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即符合國情又借鑑了獵人先進的訓練營,一個個熟悉的人名不斷的從沈建口中吐出,一個個熟悉的身影不斷在張梅眼前閃過。
近兩個小時的講述中,張梅原本那絲自我質疑早在沈建的講述中消失的無影無蹤,當沈建終於停住話語時,發乾冒煙的嗓子已經變的沙啞。
沙啞的聲音消失了,微微低著頭的張梅把頭抵在了沈建的胸口,“沈建,對不起,不應該因為身體的原因而去質疑也不應因為暫時的困境而卻否定,我會努力接受並儘快適應不再強悍的身體,那怕不能親自上場,我也會帶出國際上數一數二的優秀戰地軍醫。”
再次抬起頭的張梅蒼白的臉色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