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母瞧著女兒一臉單純的模樣嘗試問道:「上次鄭阿姨幫你介紹的姓曾小夥……怎麼不見你們最近聯絡了啊?」
喻真心不在此,一時未答上,喻母見狀不由嘆了口氣道:「哎,都怪我從小把你看得太嚴了,導致你一直沒有開竅的機會,現在連戀愛都不會談了。」她拉著女兒的手慢慢坐到了睡床邊,「小曾之前有找你吃過飯的……你倆沒交流好嗎?」
喻真心不在焉地道:「……挺好的。」
「既然挺好的,那為何又不聯絡了呢?」
喻真思索著該怎麼回話,又聽母親接著道:「乖女兒,你得學著與異性相處,我不是逼你結婚,而是想鍛鍊下你的交際能力,那位曾老師是個老實孩子,可以先交個朋友處處看,你鄭阿姨一向看人很準的……」
聽著母親的絮叨,喻真的腦海里逐漸浮現出了專案結束那晚的聚餐情景,泛著幽藍色水光的熱帶餐廳,牆壁四周擺尾遊動的斑斕小魚,長桌上香氣獨特的異國佳餚,以及……坐在身旁含笑體貼、溫情脈脈的黎澄。
原來他一直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辛苦奔波、燃燒熱情,卻僅以細水慢流般的方式對待自己,這份愛慕情意不摻壓力也不含炫耀,所以才令她身處其中怡然自得。
「……小真,你有在聽我講嗎?」喻母搖了下明顯在走神的女兒,「你這孩子,怎麼對這方面的事一點不上心呢。」
喻真回神後發現自己竟一點記不起曾文亮的表現,印象裡全是黎澄的一言一行,不禁尷尬道:「……我在聽的。」
喻母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別嫌我囉嗦,要是你能像別家孩子那麼機靈,我也就不盯著你了。」她輕點了下女兒的額頭,「算了,要是小曾實在不合你的眼緣也不勉強,再看看別人也行。今天我的老同學韓阿姨就介紹了個不錯的小夥子,年紀比你大3歲,牙科醫生,和你一樣都是吃公家飯的,家裡父母是知識分子,人也很本分……」
喻真出聲打斷:「媽,我不想再相親了。」
喻母不贊同地道:「就憑你這內向被動的性格不靠相親能行嗎?你根本不會主動去和男孩子交流的。」
喻真微弱地辯解道:「我……我想緣分該來總會來的。」
喻母一把拉過女兒的手握在了掌心:「哎,小真啊,我也不是思想封建,一定要實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套東西,我純粹是不放心你啊。」她語重心長地說道,「現在社會上心懷鬼胎的人太多了,你沒有感情經驗,辨別不了別人的好壞目的,很容易受騙上當的,所以依靠熟人把關,介紹個知根知底的人才靠譜啊。」
喻家家教傳統保守,不做出格事,不冒大風險,所以在這種氛圍下長大的喻真自然也成為了一個安分守己的乖乖女。她在爛漫年少時期不曾早戀,步入社會後就越發謹慎,不會輕易接受陌生人的感情,潛意識裡也老實遵循著「知根知底」的論調。
她本是打算與長輩物色出的良人共同走上婚姻家庭這條必經之路,卻不想黎澄不動聲色的愛戀早已浸入了自己的世界。
知根知底……她重又想起蕭董事在送客時的一番懇談,暗自思索道:她去過了他家,見過了他的父母,知曉了他的過去,也瞭解他的現在……這算不算是知根知底了呢?
喻母伸手輕揉了下女兒的頭髮,繼續規勸道:「小真,聽媽媽的話,這週六去和韓阿姨介紹的醫生小夥認識下,談不談戀愛另說,權當交個朋友……」
喻真眉睫微動,將手從母親的掌中撤出,似下定決心般說道:「不用了,我不會再去相親了。」
「你這孩子……」喻母著急道,「怎麼就不懂媽媽的心意呢,我不是想讓你馬上嫁人,而是想讓你開闊下交際圈子,多認識幾個新朋友……」
人非草木,豈能不知旁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