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州,雲飛得到周秀傳遞的意志後方才發現那六隻手。 他心裡一驚,以為又生變故,抬手示意,讓眾人都警戒起來,隨後將蛇皮延伸至六隻手的地方。 青光再次閃起,有天子的力量加持,雲飛根本不擔心過度使用詭異會導致失衡,他謹慎地向前走去,同時用蛇皮將六隻手下面的土石扒開。 令他鬆了一口氣的是,那六隻手並沒動靜,任由他扒開後看到了它的全貌。 “這是...........”一旁的公孫良清點傷亡人數的同時,也跟著上去檢視,卻見那六隻手下竟有一個大大的囊。 而這六隻手就是從囊中伸出來的。 周秀也從另一邊看到了這裡的情況,沉思片刻後,傳達了將此物運回洛都的命令。 雲飛當即下令行動。 先是從州府衙門要來一輛囚車,隨後用木板圍住,貼上符紙,並且用鎮詭鏈,也就是仿製封印武魃的鏈子製作而成的鐵鏈,將囚車團團圍住。 丁府這邊,統計完傷亡人數後,公孫良沉默半響,雖然說加入治詭臺後這種事見得太多了,但是一想到幾十名並肩作戰的戰友就這麼再也無法出現,心裡就很難受。 雲飛看懂了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臂膀,道: “丁烈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死了也就罷了,還連累我治詭臺如此多漢子,我回去就上奏天子,抄其家。齊州也有其他士族參與此事,還想脫身事外,本將一概不會放過!” 他的語氣很是誠懇,話語中對世家豪族的態度也很明顯。 這也是趙雄以前如此器重他的原因,出身寒微,對壓迫自己的大族有天生的反感,同情普通老百姓。 一旁跟來協助的刺史府幕僚聞言都臉色大變,卻不敢說些什麼。 因為這次齊州世家鬧得事太大了。 若不是治詭臺及時平定,恐怕又是一件禍及州郡之事。 其中一些人更是臉色蒼白,他們就是出身這些家族的,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公孫良如何殺得淄郡幾家大族家破人亡,他們可都知道訊息了。 之前還想著他一個除詭校尉,地位大概等同郡守,面對州城這邊的大族會心生忌憚。 沒想到又跳出雲飛這麼一個狠人,這可是治詭臺唯一的除詭將軍,地位比刺史還高,若是他真大開殺戒......... 如此想著,已經有人開溜,去刺史府報信了。 刺史府,苟勝看著面前怔住的大山久見,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他知道這次的詭異絕對掀不起什麼風浪,因為天子可不是鬧著玩的。 但是他想讓眼前這位境外倭奴看到即便天子不出手,治詭臺也能輕鬆化解這次危難。 現在看來是成了。 大山久見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面前這位大周封疆大吏的表情,見他還是那副穩如泰的樣子,心裡不禁泛起了嘀咕:“莫非這大周的鎮詭手段這麼強,就連區區一個校尉都能鎮壓八岐幼蛇和六臂蟲童融合?” 他面上逐漸恢復了平靜,落下一子,道:“看來這丁烈得到的並不是八岐大蛇的蛇卵,我這次是找錯方向了。 但是六臂蟲童的胎卵,我還是要回收的。” “我就說嘛,你們東瀛自己的八岐,反而跑到我大周來找完全是南轅北轍。”苟勝笑呵呵的說著,又落下一子,取得了這盤的勝利,“至於這六臂蟲童的胎卵,你完全可以去取。” 大山久見看著苟勝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不禁握緊了拳頭:“還請刺史大人幫我討回來,那畢竟是我從王室求來的神物。” 然而這次苟勝卻搖了搖頭:“在下區區一刺史,說是一州之主,但實際上現在只有監察之職,別說去討要這胎卵了,便是請那校尉來都難辦!” 大山久見聞言面色一變,他斜著眼看著苟勝:“莫非大人是要食言嗎?我倒是好說,但天王派來的武士們可不會輕易放手!” “呵呵呵,何來食言直說,本官只是不想自己去取而已,大山君自可親取,我是不會阻攔的!”苟勝仍是坐著,只是腳下的地面愈發暗淡,似乎有詭異力量在醞釀。 “哼!”大山久見聞言蹭的站了起來,嘴裡有未知的東西在蠕動,但最後他還是瞪了一眼苟勝便走了。 苟勝看著他的背影,也沒阻攔,而是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