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說：「我倒是想看看這些鬼手的威力。」

他的右手齊肘而斷,斷口處包著繃帶，繃帶上還殘留著血漬,其實已經不再流血。左手拿著一把大鋼刀，正在適應左手與大鋼刀的契合度，想儘快恢復戰鬥力。

縱使只剩一條手，他也不想成為眾人的拖累。

顧玖走過來,見老黑和柴穎穎他們很有興趣地去對付那些鬼手,想試探鬼手的來歷，她站在那裡看了會兒,沒再繼續看。

柴穎穎叫住她，「大小姐，不一起嗎？」

「不了，你們忙吧。」

顧玖擺擺手，和陸疾一起去另一邊休息。

顧玖將她那張床墊取出來丟在地上,讓陸疾到上面躺一躺。

「你很久沒有休息了，睡會兒吧，等會兒我叫你起床。」她的語氣很柔和，一雙眼睛盈滿如水般瀲灩的溫柔，彷彿整個世界都被她溫柔以待。

陸疾抗拒不了這樣的溫柔，聽話地躺下，在她的注視下閉上眼睛。

事實上，他並沒有睡，他也不需要睡眠。

但他喜歡她待在身邊的感覺，喜歡她的氣息圍繞的空間，會讓他感覺很安心，連體內一直蠢蠢欲動的毀滅之力都變得溫馴起來。

其實他知道那些半神為什麼一直忌憚他、防備他、監視他。

因為他繼承了諸神遺留給他的力量，那是諸神的不甘凝聚而成的毀滅之力，一但他不再刻意壓制，毀滅之力將會摧毀規則之海，諸天萬界將會傾滅。

他需要時刻保持清醒，保持神智，用來壓制繼承的毀滅之力。

甚至他不能動用超過遊戲世界的力量，否則一但讓毀滅之力溢洩，遊戲世界將會被毀滅，遊戲世界裡的生靈，還有進入的玩家，將會一起毀滅。

…………

陸疾似乎睡著了。

顧玖的目光在他臉上逡巡，眉眼間流轉著婉然的溫柔，讓想過來找他們的萬星洲遲疑了下，還是決定離開。

三個小時後，通道里的鬼手被玩家們消滅，柴穎穎他們終於回來。

眾人坐在一起，結合顧玖的經歷，繼續討論另一個空間。

討論到最後，他們終於總結出一個比較可靠的真相。

「所以，死亡列車有兩個空間，一個是充滿血腥黑暗的死亡空間，假設這是個虛幻空間，那麼相對的，另一個空間則是真實空間。在真實空間裡，鬼怪們的模樣是正常的，這也可能是真實空間存在的意義。」

「玩家所處的空間是虛幻空間，在虛幻空間裡，鬼怪肆虐，追殺玩家，玩家只能在各個地鐵站和前進、返程兩輛列車中不斷地逃亡。玩家想要離開死亡列車，必須要進入真實空間，搭乘列車離開。」

「但是，玩家只能出現在虛幻空間裡，鬼怪則能在虛幻空間和真實空間裡自由穿梭。」

…………

柴穎穎問出最重要的問題，「那麼玩家要如何做，才能進入到真實空間？」

「我覺得需要鬼怪的帶領。」老黑說道，「就像十八站的小輝和紅色高跟鞋女人，他們兩次將顧玖帶進真實空間。」

「但顯然地點不對，因為顧玖無法看清楚地鐵線路圖。」武陽若有所思，「很顯然，只有看清地鐵的線路圖，玩家才能離開。」

萬星洲舉手，「武哥說得對，我在幻覺裡，也沒有看清楚線路圖。」

對於萬星洲看到幻覺之事，顧玖他們並沒有怎麼解釋，只是在需要時提了一句，眾人以為這是萬星洲的某種天賦技能，秉著尊重的原則，沒有仔細過問，只是將之當成一個真實空間存在的佐證。

現下聽武陽這麼說，他們再次確定玩家想要離開，必須要有地鐵線路圖才行。

「看來進入真實世界還不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