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嬈笑道:「自然是不怕的。首先,世子雖然不夠十分君子,卻也有五分君子,該不屑做告狀的小人行徑。其次,我現在是世子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世子高不高興,我與英國公府都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世子揭發我,便是揭發英國公府。」
陸濯的確不會告狀,太后與壽安君的恩怨陸濯不清楚內情也不好奇,但元嘉帝那麼敬重壽安君,壽安君肯定沒做過對不起太后的事,太后因為心胸狹隘便謀害魏嬈一個無辜女子的性命,陸濯深感不恥,但凡遇到,他仍會出手救下魏嬈。
「如今我醒過來了,你有何打算?」陸濯審視魏嬈道,這女人,該不會真想做他的妻子吧?
魏嬈奇怪道:「老夫人沒有告訴你?」
陸濯:「告訴我什麼?」
魏嬈明白了,英國公夫人是真心希望她與陸濯成就一對好姻緣。
可惜,陸濯看不起她,她也不待見陸濯這種真清高假溫潤的偽君子。
魏嬈口齒清晰地將她的第三個條件說了出來。
陸濯如釋重負。
不用與魏嬈做真夫妻就好。
魏嬈被形勢所逼嫁過來沖喜,這點的確是陸家虧欠了她,所以,陸濯願意陪魏嬈演五年和順夫妻的戲,等太后娘娘仙逝或五年協議期到兩人再找個合適的理由和離。到那時,隨便魏嬈如何的行事乖張都與他無關,他也會再娶一位才德兼備的名門閨秀,協助祖母、母親持家教子。
至於聘禮,魏嬈全部拿走都沒關係。
「好,我會遵守五年之約配合你。」陸濯正式應承道。
魏嬈道:「這一條,老夫人用你的性命發過誓,我信老夫人,不過口說無憑,我還準備了一份白紙黑字的文書,等過兩日世子恢復力氣了,幫我按個手印如何?」
陸濯抿唇:「可以。」
魏嬈點點頭,看眼兩人的新床。
陸濯道:「明早我會以後宅不便見客為由,命人將我抬回前院,白日賓客登門,你在前院佯裝照顧我,晚上你只管回後院安置,我自有親信照顧。等我能夠行動自如,我會搬到後院的西屋去睡,連阿貴都不會看出端倪。」
魏嬈求之不得,只提醒他道:「除了老夫人,除了你我身邊的親信,陸家其他人包括你的親朋好友都不能知曉這門婚事的真相,如果因為你露出了馬腳,害我被全京城嘲笑,那就別怪我對你們……」
「陸氏男兒皆言出必行,你我的婚事真若敗露,問題也只會出在你身上。」
陸濯不耐地打斷了她的威脅。
魏嬈但笑不語,毀約賠償她都寫在契書上了,只要陸濯敢簽,就不怕陸濯耍賴。
「行了,你休息吧,我讓碧桃進來打地鋪,有什麼需要你儘管吩咐她。」
該談的都談完了,魏嬈抱起她的那床錦被與枕頭,自去西屋睡覺。
她對陸濯以及他身上的藥味,是一點都不留戀,別說陸濯現在長得像鬼,就算他恢復那神仙君子的容貌,他乃至英國公世子夫人的名分對魏嬈都沒有任何誘惑力。
魏嬈走後不久,碧桃抱著鋪蓋進來了,她膽小,害怕世子爺此時的病容,停在屏風後面緊張地道:「奴婢睡在這裡,世子爺哪裡不舒服了,喊碧桃就是。」
陸濯:「嗯,把龍鳳燭、燈都熄了。」
碧桃不敢不從,先把幾盞燈滅了,最後走到龍鳳燭前,碧桃猶豫道:「喜燭要燃通宵的,奴婢怕明日老夫人來了,會問起……」
「先搬去淨房,明早搬回來。」
對碧桃,陸濯的聲音還算和善。
碧桃一點都不領情,什麼破世子,被姑娘救醒了都不帶一點感激的,要滅喜燭意思就是不想跟姑娘做夫妻唄?
碧桃很生氣,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