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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和諧社會,父子play是沒有前途的。

第七十三章

夏日最後的餘熱尚且沒有結束,狻猊就先迎來了在劇組的殺青戲。

以一隻貓來說他在整部電影裡的戲份算不上太多, 與其說是來拍戲工作的倒不如說更像是來悠閒度過了一個暑假。

他的殺青戲同時也是電影裡的最後一幕——簡樸又帶著幾分讀書人雅趣的屋內, 披著厚衣的中年文士合攏書卷, 合著窗外的風聲雨聲震耳雷聲撥亮燭火,緩聲輕頌「溪柴火軟蠻氈暖, 我與狸奴不出門。」云云。他身邊毛色雪白的貓兒安穩趴臥,一雙鴛鴦眼半睜不睜揣著爪爪,顯出幾分悠閒而從容的情態。

中年文士伸手去摸貓兒的皮毛之時, 貓咪便抬起一隻爪子慵懶地舒展身體, 一雙貓兒眼明淨澄澈, 似是那被陰雲所阻的滿天星光,盡數沉在了那光彩變幻的眸中。

那些昔年的雕樑畫棟歌臺舞榭, 那些紙醉金迷醉生夢死, 那個胡旋舞伴著霓裳羽衣的盛世輝煌, 也只餘下了這雙眼眸之中的細碎明光, 尚可窺見幾分舊日的殘影。

歲月悠長,物是人非。

如是而已。

趙舟策眼紅地看著飾演中年文士的演員把辰辰摸了個爽, 嘴裡跟徐有初小聲逼逼寫這首詩的陸遊就是個貓奴。

你看這首詩不就已經非常明顯了嗎——《十一月四日風雨大作》, 雖然更有名的是跟這首詩同一個系列的《其二》, 也就是「夜闌臥聽風吹雨, 鐵馬冰河入夢來」那一首。根據他當年背下來的詩詞鑑賞的說法充分抒發了作者內心憂國憂民保家衛國的愛國主義情懷, 但是詩詞鑑賞永遠不會告訴你作者是披著毯子烤著火,一邊暖洋洋揉著可愛小貓咪一邊抒發愛國主義情懷的。

趙舟策小聲逼逼個沒完,徐有初就面帶禮貌的微笑聽著, 實際上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早就已經不知道走神到哪個角落去了,對趙舟策的話完全左耳進右耳出,半點沒留在腦袋裡。

徐有初其實很少會這麼明顯地表現出心不在焉的狀態,平時哪怕趙舟策拽著他強行逼逼個半小時今天盒飯裡的糖醋小排特別好吃這種無聊的話題他都能點點頭認真傾聽。只不過今天是真的有點特殊情況,準確的說,他這樣神思不屬的狀態已經持續了兩三天了。

所以即便是趙舟策那水管粗的神經,也察覺到了徐有初不怎麼對勁的狀態。

「你最近真的沒事?」趙舟策把嘴裡接著逼逼陸遊是個貓奴這種沒話找話的話題嚥下去,小心地問道,「我是說,你有事儘管跟我講,大家都是朋友的不用客氣。」

徐有初不知在想什麼走神得厲害,稍微愣了一下才接上他的話,笑著搖搖頭道:「確實有點事情,不過不用擔心,不是什麼——」

唔、似乎也不能說不是什麼大事。徐有初像是有點苦惱地皺了皺眉想著該怎麼措辭才比較好,神經粗大但讀空氣技能滿點的趙舟策已經快速地轉移了話題。

不想說就不說吧,反正有什麼難處你開口,做兄弟的隨時幫你。

來來來我們接著討論討論陸遊這個養貓養得三天兩頭要寫首詩來吹一吹自家貓主子的貓奴怎麼樣?你看他養了好幾隻貓又是小老虎又是雪兒的,動不動就「狸奴睡被中」「常看戲座隅」,這是何等令(沒有貓的)人羨慕的愜意生活。

貓咖裡好幾隻貓,想擼貓就能貓,想擼什麼貓就擼什麼貓,環肥燕瘦如同後宮三千,還擁有一個大佬可以時不時睡一睡蹭一蹭的徐有初露出真·人生贏家的微笑,稍微振作了些跟上趙舟策跳躍性的思維。

以趙舟策這個連貓都沒有的單身狗狀態,應該是沒辦法對他的煩惱提出什麼建設性建議了。

還是在網上再查查資料吧,面對挑戰得要充分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