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特地歪頭去看站在阮陳氏身邊那個因為她先前所說的話而白了臉的少年,「說起來,當初家裡在找哥哥的時候,二哥為什麼不同我們說一聲呢?若不是這次哥哥同我說,我也不知道原來二哥是知情的呢。」
她說著又嘆了口氣,「那段時日,爹孃因為找不到哥哥都急壞了,若是二哥能告知哥哥的蹤跡,想來我們也不會這樣著急。」
靜悄悄的屋子裡,眾人神色各異。
阮庭之是詫異,不明白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什麼時候和她說過這事了?
阮陳氏是呆滯,她顯然也不清楚這件事,目光詫異地看著阮卓白,瞧見他蒼白的臉和發白的嘴唇,心裡頓時就明白了,估計這事還真跟卓白脫不了幹係!
這下完了!
她僵硬著脖子回頭去看阮父阮母,果然瞧見他們不敢置信地望著卓白,然後臉一點點變沉,再變沉。她心下一個咯噔,剛要開口,阮父就已經冷聲開口,「卓白,阿妤說的是不是真的?」
「大伯……」
阮卓白慘白著臉,嘴唇也在顫抖,「我……」他想說話,但看著阮父那雙沉得如墨水一般的眼睛,一個字都說不出。
阮庭之倒是想幫他,可剛要張嘴就被阮妤輕輕踢了一下,雖然不清楚妹妹為什麼要這樣做,但阮庭之也不希望阮妤不高興,猶豫了下還是住了嘴。
屋子裡靜得彷彿掉跟針都能聽見。
而阮父看著眼前那個低著頭說不出一個字的挺拔少年,心裡突然生出一股說不出的失望。他不是不清楚卓白要什麼,上回他那樣急切改口已經顯露了他的野心,可他沒想到,原來他這一向溫和謙遜的侄子早就布了一張網,知道庭之的性子和夢想,所以故意透露出這個訊息給庭之,在他們急切找不到庭之的時候又跑到他們面前溫聲安慰,再攛掇族裡人讓他們過繼。
他就一個親弟弟,連帶著弟弟生的兩個孩子,他也視若親子,甚至很多時候,他待卓白都要好於庭之。
為了一個酒樓,做出這些事,阮父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被至親之人這樣對待,他就像是突然老了幾歲,連一句話都說不出,許久才啞聲說道:「你們回去吧,後天……也不用來了。」
「大哥……」
阮陳氏還要說,一直不曾說話的阮母卻徹底拉下臉,也不顧妯娌之間的情分,直接出面趕人了,「我們還有事,你們可以走了。」
看了眼阮母,又看了眼阮父,都是黑沉沉的臉,阮陳氏就算臉皮再厚,這會也待不下去了,只能拉著阮卓白往外走。阮卓白此時三魂七魄好像全不在了,跟個木頭人似的被阮陳氏拉著往外走。
「你這孩子怎麼也不知道提前和我說一聲?」
阮陳氏沒忍住,說起阮卓白,「我要是知道,就不會問這樣的話了。」
現在好了,不僅沒刺到他們,她跟卓白還受了一頓瓜落,雖然她不喜歡阮妤一家,但現在他們的金錢要脈可都卡在他們手中,要是日後他們一氣之下不給他們錢了,那可咋辦!
錢就是阮陳氏的命,想到這個可能,她也顧不得阮卓白是她最疼的兒子,埋怨道:「你看看你這事辦的!」
餘光瞥見阮卓白陰沉的臉,阮陳氏心下一驚,到底是有些怕自己這個兒子的,她閉了嘴,又哄起人,「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一向要強,回頭娘給你添置個鋪子給你做生意,你那大哥一看就是個沒用的,以後他們兄妹還有的鬧呢,以後你們兄弟,肯定是你出人頭地!」
話音剛落,巷子裡就響起一陣馬蹄聲。
平時鎮上就算有人騎馬、坐馬車,那也都是很慢的,可來人卻很急,阮陳氏這會本來心情就不好,聽到這個聲音立刻罵道:「哪個要死的在這騎馬,也不怕撞了人!」
其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