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阮雲舒小臉又是一白,剛要說話,先前說話的圓臉姑娘又笑盈盈接過話,「郡主不知,這火鍋來自金香樓,而這金香樓啊……」她稍稍一頓,又看了眼阮雲舒,笑起來,「就是咱們這位阮小姐以前那個家的產業。」
「哦?」
高嘉月不知道這事,面上露出些許詫異,「你以前那個家,那豈不是……」想到什麼,她臉色猛地一變,握著酒盞的手驟然又收緊一些。
旁邊立刻有人說道:「是了,如今這金香樓就是阮妤管著呢。」
果然……
高嘉月鼓膜轟鳴,心臟滾燙,就連指尖也忍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她的臉上閃過許多神情,最終卻笑著落下酒盞,以帕拭手道:「說起來,那位阮小姐同我們也是舊相識了,沒想到她如今竟淪落到這種地步了,也罷。」
她笑得眉眼明艷,美艷的面龐顯出幾分凌人氣勢,「到底是姐妹一場,總不能知道了還不管。」
「來人!」
身側丫鬟應聲躬首。
高嘉月慢條斯理擦著手,慵懶道:「你下帖子去這……」
身旁人提醒道:「金香樓。」
「哦,金香樓……」她道,「就說我過陣子要舉辦宴會,請他們東家親自上門做菜。」
話音剛落,屋中頓時變得嘈雜起來。
有看好戲的,有不忍要反駁的,也有事不關己的,其中一個紅衣少女要起來,卻被旁邊一個白衣女子握住了。
「你做什麼拉我?」那紅衣少女壓著嗓音不忿道,「她明顯就是故意看阿妤笑話的,要真讓阿妤來了,她還指不定被人怎麼欺負呢!」
「高嘉月是什麼性子,你還不知?她既然下了決定,必定不會聽你的。」白衣少女輕輕嘆一口氣,見她依舊不忿又勸道,「阿妤一向聰慧,不會讓自己受欺負的。」
紅衣少女聽到這話不甘不願地抿了下唇。
這天宴席結束,眾人議論紛紛往外走,阮雲舒照舊還是一個人,她蒼白著小臉由鶯兒扶著上了馬車,等馬車啟程,鶯兒見她神色低沉,知道她一定是又被人欺負了,不由皺著眉說道:「這永平郡主真討厭,您以後還是別來了。」
「不行,」
阮雲舒接過她手裡的湯婆子,抿唇道:「阿孃讓我和她們多接觸,不能不來。」
「那您就和夫人說她們欺負你,讓夫人給您做主!」鶯兒還是很不高興。
阮雲舒卻沒接她的話,她坐在馬車裡,回想剛才高嘉月的話,猶豫一會,低聲問鶯兒,「你說……」話剛起了頭,她又立刻閉上嘴巴。
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是高嘉月要喊阮妤過來的,就算阮妤過來受欺負,也和她沒關係!
是的。
和她沒關係。
所以沒必要告訴母親,沒必要告訴任何人……她知道母親心裡還有阮妤,每次提到阮妤的事,她都會大發脾氣,可倘若真的不當一回事,母親又豈會如此?
想到這。
阮雲舒握著湯婆子的手又收緊一些,指尖也不住磨著包著湯婆子的那層布,濃密的長睫下是一片晦暗。
「小姐?」鶯兒喊了幾聲才見她抬頭,不由奇怪道:「您怎麼不說了?」
阮雲舒壓下眼底的思緒,語氣淡淡,「沒什麼。」
……
阮妤接到這個帖子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屠師傅等人臉色難看,譚柔也緊蹙了柳眉,坐在阮妤對面的霍青行雖然沒有說話,可看著那燙著金漆的大紅帖子也不由暗了鳳眸。
「阮姐姐,不如想個法子拒了吧。」譚柔蹙眉勸道。
屠師傅也沉聲道,「若是不能拒,你想個法子託病,我和鄭松他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