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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頁

她皺眉看他,語帶不滿,「恆哥,你今日到底……」

徐之恆沉聲問她,「丹陽郡主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

不滿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蕭氏呆呆地看著徐之恆,屋中燭火明亮,她卻覺得從腳底升起一陣寒氣直竄脊背,讓她在這溫熱的初夏時日竟有種如墜雪地的感覺。

她呆站在原地。

方嬤嬤也沒比她好上多少,但到底要長上幾輪,短暫地驚駭後便又笑著和徐之恆說道:「世子究竟是哪裡聽來的渾話,郡主的死怎麼會和王妃有關?您可莫聽信小人,損了您和王妃的母子……」

話還沒說完就瞧見徐之恆瞥過來的眼睛,一如先前在外頭時,漆黑、幽深、冰冷。

青年將軍統管三軍本就性情冷肅,又有兩世沉澱,若真不曾收斂氣勢,哪裡是一個內宅婦人能抵抗的?方嬤嬤只覺得在那樣的注視下,頭頂彷彿懸了一把利劍,這讓她的腳步忍不住往後倒退。

蕭氏見她惶惶要摔倒的模樣,忙伸手扶了一把,她此時心中又是驚恐又是惱怒,看著徐之恆的目光也帶了幾分厲色和不滿,「是誰同你說的這些混帳話!」

徐之恆不答反問,聲音倒還算平靜,「您有沒有做過?」

「沒有!」

「沒有!」

「沒有!」

她接連三句否認,聲音一聲比一聲尖銳。

被自己從小疼愛長大的兒子這般質問,蕭氏心中的驚駭早被惱怒壓過,她又是氣憤又是傷心,眼睛都紅了,也不知是委屈還是氣的,死死盯著徐之恆說道:「恆哥,我是你的母親,你居然相信別人不信我!」

憤怒讓這位高貴的美婦人再也無法維持從前的端莊,徐之恆就這樣沉默地看著眼前這位熟悉又陌生的婦人,長指微收,沉寂許久才開口,「我只信證據。」

「哪來的證據!」

蕭氏一雙紅彤彤的眼,更氣了,她正要發火,忽然聽他問道:「柳鶯呢?」

「什麼……」蕭氏一時沒反應過來,等聽清這兩字,因氣惱變得通紅的臉頰立時變得慘白起來,她看著徐之恆那雙漆黑的眼睛,就連身子也微微打晃起來。

「你……」阮妤隱隱覺得這人有些熟悉,見她癱坐在地上,上前兩步湊近一看,神情有些驚訝,竟真是個熟人。

「柳鶯?」她低聲喚她的名字。

蕭氏身邊的大丫鬟,方嬤嬤的女兒,阮妤怎麼可能不認識?便是蕭常這個不大走王府內院的人也曾聽過這個名字,這會他也擰了眉,重新把燈籠點上,提燈一照,還真是柳鶯。

他沉聲發問,「你在這做什麼?」

看了一眼墳墓,瓜果紙錢,看著倒像是來祭拜的,只是除了像他們這樣有不得已原因的,誰會大晚上往墳山跑?

除非……

她也有不得已的原因。

蕭常忽然想起上次阮妤交待給她的事,神情微微一凜,看著柳鶯的目光也沉了一些。

聽到這一聲稱呼,柳鶯慘白的神情微微一變,她小心翼翼抬起頭,目光與阮妤一撞,驚訝,「……阮小姐?」又朝她身後看去,兩個年輕男子,一個長得風流倜儻,一個沉穩內斂……眉眼與故去的丹陽郡主很像,只是沒有丹陽郡主的明媚鮮活。

這一會時間,她也知道自己是糊塗了。

又想起上回王妃說的,便知這個穿著狀元服的紅衣男人便是丹陽郡主之子。

被三雙眼睛這樣盯著,身後又是丹陽郡主的墳墓,即使是柳鶯此刻也覺得頭皮發麻,到底不敢耽誤王妃的事,只能低頭道:「我是來給郡主燒紙錢的。」

「大晚上你一個人跑到這燒紙錢?」蕭常心中已覺郡主的死與蕭氏有關,這會看著柳鶯的眼神自然冰冷,聲音也裹著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