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木咬唇嘶了一聲，「墳地裡長出來的啊。」

王光延點了兩下頭，又看向正在討論線索的其他人，小聲地提醒離他最近的李青木:「我媳婦呢？」

李青木正插著腰朝四處張望，聽他詢問，隨口道:「就在這裡呢。」

「啊！」王光延立刻朝四周張望，「我怎麼沒看到，哪裡？」

李青木還在打量每個墳包前站著的死人，發現有些人面相年輕，有些人面相蒼老，其中年輕的居多，蒼老的只有寥寥幾個。

李青木偏頭問王光延:「這些你都認識？」

王光延當即挺胸，自信表示:「我都認識。」

李青木讚嘆:「那你的記性很好啊！」

他又將王光延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心想如果不是智商有問題，王光延這外貌身量肯定是一眾姑娘心中的如意郎君。

他頓時來了興趣，湊近了打聽道:「既然你這麼厲害，怎麼會變成傻子啊。」

王光延擰眉，手掌拍了幾下腦袋，喃喃:「水，很多水。」

李青木順口接話:「被水淹過，所以變傻了？」

王光延一聽，眼睛一亮，先是搖了幾下頭，才繼續道:「小姑娘，水裡，我跳進去。」

李青木懂了，替他總結:「你見到一小姑娘落水，為了救她被水沖壞了腦袋？」

王光延聽完，慢吞吞想了半天，又道:「小男孩，壞！把小姑娘……水！」

「你的意思是小姑娘掉水裡是因為被一個小男孩推進去的！」李青木一聽怒了，「這小男孩也太壞了！」

李青木還想接著和王光延聊，身後的幾人已經談完。

李青木回頭，三兩句把自己剛才和王光延聊的內容和眾人複述一遍，並在結尾強烈表達了自己的憤怒:「有些小孩心眼真壞啊，年紀小小就能做出把小姑娘推下水的事，長大了豈不是要殺妻滅子！」

李青木還在為此時憤怒，丁雀忽然扭頭對旁邊的耿真道:「你說，會不會是……」

她覺得自己方才聽完李青木說的話後腦子裡產生的猜想實在是過於異想天開，便沒把話說完。

「以遊戲設計者的思路來看，你的猜想很有可能是真的。」耿真一眼便從她的表情猜出她想表達的東西。

「無論我們現在所處的空間有多麼真實，但它的本質是一款遊戲，既然是遊戲，會在內容或者玩法上推陳出新，但不可避免也會有大眾熟悉的套路。」

他把王光延叫過來:「關於你落水前的事情，你還記得什麼？」

王光延努力思考半天，晃了晃腦袋:「不記得了。」

「你認識的人裡，有不在這裡嗎？」

寧忘的聲音從耿真右耳不遠處響起，嗓音微沉，好聽得讓耳朵有些發癢。

耿真不著痕跡地抬手捏了幾下耳垂，往左邊走了兩步。

他明白寧忘的思路，村子裡如今只剩下王光延一個活人，而王光延因為記憶力出色把他所有見過的人都記得一清二楚。

王光延沉默片刻，道:「有。」

李戚連忙追問:「誰？」

王光延:「會讀很多書的下人。」

他表情煩悶:「我不喜歡他。」

「讀很多書？」李青木下意識道:「這人難道跟我職業一樣，是個學生？」

「哎等等，古代一點叫法是什麼來著？」李青木一拍腦門，因為激動腦子轉得有些急，明明答案已經到了口裡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出來。

「秀才！這說的不就是秀才嘛！」

李青木終於說出了答案，心道自己學了七年的東西終於在今天派上了用場。

幾秒後，頭腦風暴持續作用中的李青木第一次敏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