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吉川是來了非常非常多的,跺一跺腳地面都會顫三顫的人物,顧小文因為要陪著江容,只在婚禮致辭之後,就不見人影。
當然沒有人會跟顧小文計較,都知道她的伴侶並不是一個正常人,需要她陪伴安撫。
可是白康成作為唯一的可以待客的人,一整天像一個花蝴蝶到處轉來轉去,笑得屁股和臉都僵了。
婚禮非常順利地結束,和另一個世界比較相同的是,顧小文在婚禮結束也攜帶著江容一塊兒參加了訪談。
內容和上次大同小異,不同的是江容也表現得非常的好。
婚禮當晚,兩個人回到家之後,沒有鬧洞房的人,白康城已經累癱了。
顧小文和江容也並沒有非常焦急地滾到一塊兒,他們現在處於一種非常溫馨的狀態。
此時是盛夏八月,顧小文換掉了婚紗,帶著江容到後面的花房。
這裡面他已經佈置了很久了,除了一花房的花之外,還有一個顧小文真的託人找遍寵物市場,大概走了有三十多個市,才終於找到的一個活物,準備送給江容當新婚禮物。
不過顧小文興沖沖地拉著江容去了花房,江容卻先把他的新婚禮物,給了顧小文。
一行李箱的爛紙片,真的實在是這世界上最寒酸的禮物了。
但是江容除了這些沒有別的,他把行李箱開啟,把一切都攤開在顧小文的面前。
顧小文最開始看著鬼畫符一樣的紙張微微地皺眉,但是很快她蹲在行李箱面前,一張一張地看過去。
哪怕是有些字她根本都認不全,江容的字,實在是寫得太過六親不認。
但是透過那些胡亂塗鴉,和基本能夠看出場景的鬼畫符,再結合這些認得磕磕絆絆的字,顧小文慢慢地整個人顫抖起來。
江容對於她的反應非常地緊張,生怕她會不喜歡會覺得自己變態,這些都是他的夢江容全部記錄下來,是他從顧小文出事開始就會做的夢。
顧小文一頁一頁地看過去,不光是顫抖,她的眼圈都忍不住紅了,有一些紙張上面字跡都已經模糊,暈開一片片的水跡,光是看,就能夠想像的出,記錄這一切的人,多麼崩潰的哭泣過。
可是那上面記錄的,確實屬於顧小文經歷的另一個世界裡,依舊鮮活明亮從不曾褪色的記憶。
「怎麼哭了?」江容緊張地抱住了顧小文,「不看了,你別哭。」
顧小文卻一直在瘋狂地搖頭,她抓著紙張,任由自己的淚水把紙張上面的畫再度模糊,拍打著江容的肩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就這麼一邊哭一邊看,直到把一整箱的紙全部都看完,然後用那雙紅透的,像江容的夢裡面一樣璀璨如紅寶石的眼睛,對江容說,「這些都不是夢。」
江容被她哭得很無措,以為她說的是這些已經實現了不再是夢了。
可是顧小文卻一把拉起了江容,拉著他走向了花房另一側,走過了那些熟悉的佈置,在花房盡頭,指著一片沙地上在紫外線燈下愜意曬陽光的鬃獅蜥爬寵說,「那一切都不是夢,這是我送你的新婚禮物。」
顧小文哭著笑了起來,對江容說,「你知道嗎,它的肚子底下有一塊褪色,像穿了一個白褲/衩……」
「你曾經找了它很久很久,這一輩子,我為了找它,也用了很久。」
「你知道它叫什麼名字嗎?」顧小文緊緊盯著江容的視線,拉著他的手問,「你夢裡夢見過它嗎?」
江容的眼睫顫的很快,他微微張著嘴,震驚的簡直無以復加,他看著地上的爬寵蜥蜴,又看向顧小文,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湧下來。
顧小文流著淚對著江容點頭,「不是夢,都不是……」
「你比我先走的,你沒有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