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隨便點了一個應聘還沒透過的小姑娘做了秘書。
夏遊青就這麼從底層勤奮優秀步步爬到白康城面前受到賞識的勵志型女主角,坐竄天猴一樣瞬間到了三十二層的總裁辦公室,成了她到虐戀末期才坐到的位置上——總裁小秘。
蝴蝶的翅膀因為白康城捲刃的刀子嘴,毫無預兆地帶起了颶風,劇情一下子偏到了胯骨軸上,等到下午得知訊息的孫建波馬不停蹄地趕回來,白康城已經氣得跟老王八一樣,快翻背了。
夏遊青確實勤勉仔細,但她到底是個剛畢業毫無工作經驗的小菜鳥,又沒有人帶著,被白康城支使得像個陀螺轉了一上午,不小心把給白康城的咖啡弄得熱了點,白康城過了嘴那關,沒過得去舌尖上的傷那關,燙得把咖啡杯扔了,然後弄濕了一個比較麻煩的他還沒簽字蓋章的合同。
夏遊青給白康城罵得差點鑽地縫兒裡面去,孫建波進總裁辦公室的時候,白康城正在到處「噴火」。
不過好在「消防員」孫建波帶回來的是好訊息,「白總,臨市合作意向初步敲定了,度假城那個專案可以進行下一階段了。」
「你新來的?」孫建波見白康城看資料,面色有所緩和,趕緊對彎腰低頭得要把腦袋伸自己裙底下的夏遊青說,「出去吧,找李姐教你熟悉熟悉。」
等到辦公室就剩下孫建波和白康城,孫建波才嘆口氣,收拾了濕掉的合同說:「我明天再飛一次國外,重新做一版合同,左右有兩個附加條件,正好加上去。」
白康城視線還在孫建波帶回來的資料上,聞言「嗯」了一聲,撅著嘴。
哦,不是撅著嘴,是嘴腫了。
孫建波看著他半晌,問道:「康城,你嘴怎麼了?」
白康城合上資料,看了孫建波一眼,把眼鏡摘下來,然後捏著眉心走到窗邊,不說話。
孫建波挑眉,也識相地沒有再問,不過頓了一會,他玩笑道:「不會是狗咬的吧?」
白康城冷哼一聲,「叫顧安娜的狗咬的。」
「操?」孫建波都沒忍住爆了粗,「她?她不是走的懷柔和欲擒故縱的路子麼?怎麼改生撲了?」
「我今早攆她,她惱羞成怒。」白康城壓著怒火說。
然後孫建波笑得不可抑制,白康城被笑得又火了。
「我還真佩服這土妞兒,這麼狂野,膽子真大哈哈哈哈哈——」
而孫建波和白康城現在討論的狂野正主,正陪著江容在屋子裡畫畫。
江容有一個畫室,分為好幾個區域,顧小文看著他確實畫得不錯,至少以她不專業的眼光來看,江容拿著畫筆的樣子,有文藝小青年那味兒。
「你還上學……專業是畫畫吧。」顧小文邊猜邊參觀,江容有些緊張地盯著她,生怕她弄壞了自己的什麼東西,或者是打亂了他的某些擺設。
不過顧小文十分謹慎,看什麼都不伸手,江容漸漸的放鬆下來,開始拿著鉛筆慢慢地在紙上描繪人臉的輪廓。
「不是。」江容隔了好半天,回應顧小文的疑問。
「不是畫畫專業,那就是愛好,」顧小文說,「很不錯啊。」
顧小文看著角落裡堆著一堆手稿,密密麻麻的字跡娟秀,一撇一捺都活像是模板印出來的,內容她只掃了一眼——夜深人靜,他忍不住在寂靜的病房中睜開眼,拉開阻隔兩個病床的簾子,她閉著眼安靜得宛如死去,他痴痴看著她,最終忍不住彎腰湊近她的耳邊低聲說話。
「你還寫東西。」顧小文見江容緊張,就沒有再往下看,而是轉頭笑眯眯的說, 「寫的是小說啊。」
江容畫得不太專心,餘光一直在瞄著她,這是他第一讓除了幫著他收拾的汪蓮華之外,其他的人進入他的小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