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時候兩個孩子先後吃完了,都乖乖地進屋去寫作業,梁惠把臥室的門關上,顧小文這才主動開口,「梁老師先把晚飯吃了吧。」
不然一會談完了估計她也沒有胃口吃飯了。
梁惠笑了笑,兩三下就把桌子撤掉了,「沒關係,你來找我什麼事情,你說吧。」
顧小文一向不喜歡繞彎子,直接說,「我住金盛蘭別墅區,九月三號,我在我家不遠處的一個小公園裡面,撿到了一隻被剪掉耳朵打斷腿,半死不活的狗。」
顧小文盯著梁惠的臉色,她在聽到金盛蘭別墅區的時候,面色就已經變了。
顧小文繼續道,「我把狗送醫,在狗肚子發現了一個狗牌,名字叫湯米。」
梁惠手指下意識地揪住自己的袖子,那些陰暗的記憶隨著顧小文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像烏雲一樣籠罩下來,她面色徹底冷下來,聲音也沒了之前的溫柔,「你是誰?是不是他讓你來的?!」
她激動得嘴唇都有點抖,但是顧及著孩子,縱使急的額角青筋都鼓起來了,聲音還是壓得很低。
顧小文抬手對她做了個下壓的姿勢,「別緊張,我不是你先生派來的,簡文先生現在正和他的舊校友在市裡的一處飯店吃飯。」
顧小文對梁惠說,「你可以放心,梁老師,你先坐下,孩子在屋子裡,這屋子的隔音你比我瞭解。」
梁惠已經沒了之前的放鬆,縱使顧小文保證不是那個惡魔的人,她也難以再對她放下戒心。
她選了個離顧小文最遠的沙發邊上坐下了。
顧小文從善如流的側頭側身,繼續跟她說話,一句話差點又把她給說的站起來,「也不是勸你回去繼續遭受家暴的說客。」
梁惠那張姣好的臉瞬間煞白,顧小文儘量在語出驚人後讓自己顯得無害。
「噓,梁老師太激動了,我來說,你只聽就好。」顧小文說,「你先別管我怎麼知道你們家的狀況,我只說明我的來意。」
「我撿到了那隻狗,準備養它,給它重新取了個名字叫一隻耳, 」顧小文說,「它已經快好了,很聽話,但是我不敢在事情解決之前,把它帶回家。」
「至於理由,梁老師一定知道,因為金盛蘭的別墅區住著一個有施\\虐欲的變態。」
梁惠狠狠嚥了口口水,「我不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很晚了你既然不是學生家長,我不認識你,你快點走吧!」
梁惠說著要起身送客,顧小文卻坐在沙發上沒有動,無論她愛聽不愛聽,繼續說道,「我知道虐狗的是誰,但是我不能報警,因為報警的後果肯定是簡先生毫髮無傷,我說不定要被他反咬一口,說偷狗虐狗,因為畢竟我在救一隻耳的時候,被它咬了一口。」
顧小文把手上的傷痕展示給梁惠看,梁惠卻根本不想再聽她說任何一句話,居然來拉著她的胳膊,直接要把顧小文趕出門。
顧小文反手一手抓住了她,另一手抓住了沙發,梁惠被她抓的整個人一抖。
顧小文繼續說,「是你造成的不是嗎?一隻耳今年五歲了,你養了它那麼多年,跟你的孩子年歲差不多,它替你捱了多少次,承受了多少你先生酒後的暴怒,你卻在不堪忍受,有機會逃走的時候,把它丟下給那個變態走了不是嗎!」
梁惠整張臉都要扭曲了,眼淚比那天的暴雨還快的還兇的湧出來。
她張了張嘴,卻說,「你到底是誰?這……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湯米……湯米它,不跟我走……」梁惠甩開顧小文,整了下自己狼狽的頭髮,迅速抹了眼淚。
這時候她的一個女兒開啟的房門探出了頭,「媽媽,我聽到你們說湯米……」
「沒有的事,快進去寫作業!」梁惠兇了一聲,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