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安安撫地拍了拍甄妙的手,笑道:「不礙事,往後我小心些便是。」
甄妙擔心卻又無力,只盼著能早些考完,省得被這些小人惦記。
相公不是主動惹事的人,在臨近考試做這種事說白了就是想毀了相公的前程,這世上多的是見不得人好的人,惹人注目,背後的賊確實難防。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給他添亂讓他惦記家裡,往後飯館裡的事也得多上心,說不準那些人會將手伸進來。
而今夜甄娟久久無法入睡,身邊的如婉睡夢正酣,有時還會嘟嘟囔囔說句夢話,嬌脆稚嫩的聲音讓她的心軟成一灘水。
她這輩子真沒什麼想忘,吃苦還是享福都是她一個人的事兒,可這孩子從小和她在一起,比親女兒還親。妹妹和妹夫在外面難免會惹來些麻煩,小麻煩還好,若是大麻煩可怎麼好?她不捨得這孩子沒個依靠,慢慢長夜,而她的心裡已經浮現出了答案。
她第二天一大早將孩子抱到林母屋裡就出去了,剛走到那宅子前,就見停了一輛寬大的馬車,下人正往車上搬東西,她也不知道此時該有什麼情緒。
原想直接去書房,端著水經過的侍女朝她點了下頭:「我家主子這會兒剛起,正在更衣束髮,您要不等一陣?」
這丫頭看她的眼神中透著打量與淡淡的輕視,她只當沒看到,點了下頭,索性站在院外等著。
她不知道丫頭有沒有和他說自己來了的事兒,只知道他洗漱過後,用過早飯,還未有出門的打算,她站在院子裡望著天,髮絲被風拂起,漂亮的臉上無一絲表情,她雖出生鄉野,卻也知道有求於人,不管對方甩她多難看的臉色都得受著。
突然屋裡傳來碗筷落地的聲音,緊跟著傳來的是侍女急切的討饒:「主子息怒,奴婢這就換了菜來。」
「滾,別在爺跟前礙眼,自己找管事婆子去。爺生平最恨不安分的人。」
方子凌昨兒一夜未眠,早上醒來頭腦昏沉,眼睛不時地朝外張望,在心裡暗罵那個女人沒良心。
越等越心煩意亂,偏巧身邊還有個沒眼色的丫鬟,眉眼動作間藏的那點心思十分刺眼。直到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將手落在他的肩膀上,積蓄了一早上的怒氣終於爆發,耳邊迴蕩著吵人的哭聲壓垮了他緊繃的神經。
甄娟好奇地看向門口,只見兩個家丁將方才那個姑娘從屋裡拖了出來,因為害怕和哭的太過用力整個人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先前有多得意,此時就有多狼狽。
甄娟看著皺起眉頭,她一早就該知道方子凌不是什麼善茬,高興了怎麼著都成,心裡不痛快了朝誰都能撒脾氣,她的心瞬間擰起來。
她的心裡隱隱透出幾許後悔,步子往後退了一步,卻見臉黑如炭的男人不耐煩地從屋裡出來,抬頭看到她,臉上閃過一抹狂喜,快步向她走來,拉起她的手問:「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這些下人真是越來越混帳了。什麼時候來的?」
甄娟轉頭看了一眼,那侍女的背影還未走遠。
方子凌看在眼裡,臉上沒半絲愧疚:「怪我心狠?若我不心狠,這些人還不得反了天?我一心待你,容不得半點不規矩的人。」
甄娟愣了下。
這般小動作惹得方子凌發笑:「怎麼?真當爺是那浪蕩子不忌口?自從見過你,我未再瞧過別人一眼。」
他嗓音低沉,字裡行間透著溫柔,多情又繾綣,似一道煙霧縹緲不真實。
屋裡桌子上擺放著還未用過的早飯,他大袖一揮:「撤了重做。」
他的手扶在她的肩頭,稍稍用力,甄娟只能坐下來,垂眼看向別處,說道:「我今兒來就是同你說一聲,你記住自己說過的話,若是食言,你別想好過。」
聽罷她的話,他越發自如地攬著她的肩膀,親暱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