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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案板前的人許久無動作,甄妙將菜盛出走到她身邊問:「怎麼了?不就送了一副碗筷,回來連魂兒都丟了。」

「他來了。」

他?誰?能讓姐姐作出這副表情的除了方家那位公子再無別人,倒是沒想到阮懷禮同他還有幾分交情。來者是客,也不好上去將人攆出去,唯有安撫姐姐:「往後讓小二多受點累,你先在後廚忍忍,那種公子不會往這裡闖。」

甄娟就是一時反應過大,這會兒已經平靜下來,笑道:「沒事,只是突然見到他有些慌,我來是幫你忙的,成天躲起來算什麼事。」

後來實在忙不過來甄妙要自己往樓上送菜,甄娟接過來,落落大方地端著託盤上了二樓,好似方才臉色冷白失態的不是她。

此刻她任憑那雙火熱的眼盯著她,哪怕灼出個窟窿她也視而不見,將菜上齊,走到樓梯拐角處腿微微發軟,扶著牆站了會兒剛要直起身,身後傳來男人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她身體一僵,什麼都顧不上想要往樓下跑,卻被男人拽住胳膊拉進懷裡死死擁住。

甄娟一惱,拿起手裡的木質託盤就要砸他,男人顯然看穿了她的意圖,使了一個巧勁接到自己手裡,霸道地將人壓在牆角。

「怎麼一看到我就跑?娟娘,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沒消氣嗎?」

甄娟咬緊牙不說話,眼睛望著樓梯下,卻也擔心樓上的人下來,心裡急,氣息也愈發不穩。

「若是之前你不信我一片之心待你,我無話可說,如今你無婚約,我亦如此,你我男未婚女未嫁,你為何避我至此?」

甄娟輕笑一聲:「沒什麼緣由,我與方公子不合眼緣,你是客人,讓開別擋著我幹活。」

甄娟試圖甩開他,不想他過分到雙手扣著她的腰,緊緊地將她壓在他胸前,聲音如寒冰刺骨:「無妨,我已在府城安了家,你我見面的機會多的是。甄娟,你摸著你的良心說那幾年我何曾真正為難過你?得罪我的人是什麼下場,你應該清楚,要是想不起來,不妨想想那個姓焦的,我待你足夠仁慈,是你得寸進尺,一次一次惹惱我。如此看來,這幾年你是半點不念我的好,往後咱們好好算帳。」

他慢慢鬆開她,唇貼著她的耳側,笑了一聲,繼續說:「你恨我我好,怨我也罷,這輩子除非你有上天的能耐,不然你我糾纏不死不休。我勸你,別那麼累,隨我回方家做少奶奶豈不好?」

第一天來試菜的人出去後便好一陣誇,幾十年前在天香樓嘗過的香酥雞不想在一間小館子裡嘗到了。

那天香樓當初也是府城數一數二的酒樓,奈何富貴中養出了幾個敗家子,無人學會這不外傳的手藝,坐吃山空後,天香樓易了主,家產能賣的全賣了,時至今日倒是出了個秀才卻也難掩一家的破落。

到正式開張那日,正和飯館的名聲已經在老百姓中間傳開,來客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為的自是念了多年的那道天香樓秘製香酥雞。

無人不好奇這位掌勺是天香樓的什麼人,聽小二說掌勺的是個女子,無不感嘆世道日下,駱家的門楣竟要一個女子撐起來,若是給駱家先祖知曉了怕是連棺材板都壓不住。

如此一個月正和飯館的生意紅紅火火,絲毫不見有冷卻的苗頭,讓人喜的是牆上刻著菜名的牌子時不時還會多兩道,久而久之連城中那些挑嘴的大戶人家的公子們也來這裡嘗鮮,不大的地方常常爆滿連找個座處都難。

「這不就是天香樓嗎?瞧瞧這菜名,還有這味道,雖說有那麼幾道差了些,這輩子還能吃上無憾了。」

甄妙一家子也十分歡喜,如今飯館收入頗豐,他們請了幾個打雜的婦人和小二。她之前也算長了見識,尤為注重為人品行,作亂惹事嘴碎的一概不要,惹得人說酸話:「巴掌大的破地兒端這麼大的架子,還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