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考場,林書安在人群中找尋妙娘,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兩人是彼此唯一的依靠,不想先看到的居然是凌秀。
只見凌秀快步迎上來,一臉熱切地說:「如何?身體還好嗎?連著熬了幾天看你臉色倒是好看了些許。」
林書安笑了笑:「勞煩凌兄記掛,過些日子放了榜便可知好壞了。不知可有見到我家娘子?」
凌秀這會兒才聽出林書安話中的客套與疏離,強忍著不適抬起胳膊拍了怕他的肩膀,笑道:「這是京城,天天都有士兵巡邏,嫂子是大人,不過幾天未見可把你給擔心的。走吧,我的幾位好友在悅來客棧定了包間,正好一起喝一杯。」
林書安搖頭:「對不住,凌兄,我睏乏的厲害想先回家歇著,再說你的朋友我與他們不熟,見了也怪尷尬。」
正說著抬眼看到妙娘一邊張望一邊往這邊跑來,林書安也顧不上他,往那邊走去。
只留凌秀看著兩口子說說笑笑地往出城的方向走去。
林書安是聰明人,不知是從何處瞧出了破綻。他也知道這般做不厚道,可他自小受夠了別人的冷眼和欺負,原以為自己撐著這脊樑骨早晚會得人高看,無奈自己不爭氣。
自從同縣令之子做了朋友,他吃了太多甜頭,終於像個人一樣能挺直腰桿說話,往日欺負他的那個姓鄧的也好聲好氣地稱他一聲凌兄,為了當初的事同他賠不是。
一時間有太多人恭維他,日夜都有玩耍的地兒,總比一人愁苦死讀書要輕鬆許多。方子辰有個好哥哥,不論去哪兒都被人捧著,林書安骨子裡喜靜,又瞧不上這套,偏就他是個俗人,對別人鄙夷的狐朋狗友視作朋友。
但這幾天趙英明顯不耐煩,來了京城後,他們這些人與大街上的尋常百姓沒什兩樣,甚至人家還瞧不起他們。也不知趙英眼巴巴地要見什麼人,今兒一早打發他出來就堵人,自己卻不知去哪兒了。
回到客棧人也沒回來,如此直到要放榜了才見了人。
凌秀卻覺得趙英不知哪兒不一樣了,整個人看起來陰鶩森冷,看著怪嚇人的。
外頭的人熙熙攘攘,全都扎堆瞧頭名狀元是何人,客棧裡反倒冷冷清清。
凌秀正打算也去湊個熱鬧,小地方的才子到了京城想來就擔不起這個名號了,他還得去安慰安慰林兄,畢竟傾家蕩產來的京城,萬一狼狽而歸,這不是要人命嗎?哪知才要離開,從窗外傳來一道響亮的聲音「昭南府平邑縣桃花村林書安高中會元。」
凌秀一愣,而隔壁的趙英先開門出來,直接往他這屋子來,一把將他推倒在地,氣急敗壞:「這就是你說的病了?你這吃裡扒外的東西,該不會還巴結著他吧?倒是我小瞧你了。」
凌秀哪兒知道林書安得了病還能一舉高中?
「媽的,玩老子,真當老子是蠢才,嘴上說的好聽,實際上誰都不得罪,好個京城的貴人。老子饒不了他們。」
這邊他還在罵罵咧咧,那邊突然來了人說是他們家少爺安排好了,到時候一定讓他滿意。
趙英的臉色這才好看了點,但心裡的恨還是如火一般。
甄妙正在家裡熬魚湯,今兒早上見老伯賣的魚新鮮,她想萬一相公考中去宮裡見皇上,養不好身體怎麼好?魚湯在火上咕嘟咕嘟地煮著,院門突然被人大力推開,狠狠嚇了她一跳。
她出來見到來人是相公拍了拍跳個不停地心,問道:「急急忙慌的怎麼了?」
相公向來沉穩很少有這般失態的時候,只見他繃著臉快步向甄妙走來,甄妙被他盯著心都發顫,強扯出一抹笑意:「是沒考好嗎?無妨,我們過幾年再來考,相公把心放平些,別放在心上。」
林書安緊緊地將她擁在懷裡,聲音中帶著顫抖:「妙娘,我考中了,這個月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