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客官樓上請,剛好有空位。」
林書安走在最末,一腳剛踩上木質樓梯被身後的人喊住:「書安,技不如人,我服你。」
林書安餘光瞥了眼好似被誰用刀架在脖子逼迫一樣的人,輕笑一聲:「你的服氣未免也太過言不由衷了。」說完未再理會徑直上樓。
至於樓下的人如何咬牙切齒他一點都不在乎。
「林兄,你認識林書安?早知道就讓你引見一下了,也不知是何等精妙文章,若是能讓我們學習學習就好了。不如我們上……」
林書晨臉色不愉,聲音略顯乾澀:「抱歉,朋友還在等我,下次有機會再說。」
他也考中了,比不得第一名風光,不過其中一個,不過回去不至於讓家人丟臉。自從林書安和他娘回村與他們一家子斷絕關係後,他們便成了笑話,在外面總是遭人指指點點,如今可能出口惡氣了。
凌秀挑了最後一間包間,他推開門,一陣暖風迎面而來,還帶著女子身上的脂粉香氣,這才看到除了兩位好友還有衣著華美的一男一女,愣了一下,沖兩人行過禮坐下不出聲。
只是那女子目光放肆,讓他著實生惱。
方子辰攤開手給他們介紹:「這是我表兄陸之南,之前時間緊張顧不上見面寒暄,今兒正好見一面。」
陸之南一身書卷氣,面色蒼白一副病態,連聲音也帶著幾分虛弱:「聽聞林兄這次是府試案首,實乃大喜之事,只可惜我身體弱不能飲酒,便以茶代酒敬林兄一杯。」
林書安不好推拒只得飲了一杯酒,酒樓自釀的醉香春,香味濃鬱,倒是擔得起來而不飲實為憾事。
「不知林兄今年院考有幾分把握?」
「不怕陸兄笑話,只能盡力而為,如今不好下定論,這幾個月多看書才是正經。」
方子辰跟著笑:「我也是這麼想的,聽聞前人頭懸樑錐刺股,我雖做不到這份上,總得比往常更勤奮些才好。說來我也是半分把握都沒,若是考不中只能重頭再來,也不知何時是頭。」
只聽那女子清脆如銀鈴的笑聲響起:「辰哥哥若是不中也無妨,大哥哥還能短了你的吃喝不成?前陣子他來了一趟,帶了些女子喜愛的小玩意兒回家去,可是好訊息近了?姑母時常同我娘抱怨說他到了娶親的年紀卻一點都不上心,我娘也幫忙相看了不少小姐,他竟一個都瞧不上。若真定下來,我得去瞧瞧是何等人物能入得我大哥哥的眼。」
方子辰臉上的笑瞬時僵住,吞了吞口水,聲音略微乾澀:「我天天忙著讀書哪有空過問他的事,你若好奇自己找他去。不說這個了,大哥不成親,我娘見天地給二哥和我張羅,實在苦不堪言。」
林書安此後不再輕易開口,飯菜雖美味卻多了讓人不適的打量,終究壞了胃口,即便如此一個時辰後才散了。
比預計出發晚了半個時辰,若是趕一趕也能到鎮上,只是不知車夫願不願意做這樁買賣,夜路最是磨人,怕不好相談。
連日來的考試讓他們極為睏倦疲憊,凌秀聽他要去找車夫,與方子辰一併勸道:「何必遭那個罪,你便是再不喜他大哥也不必拿自己開玩笑,大不了你付他車錢就是,我們一路上說笑解悶不是更好?」
林書安也覺得再理,他實在歸家心切,生怕自己不在的這幾日家裡生出什麼事端,妙娘一人應付不來。
「林兄,你如此放不下,若是考中秀才唸了官學,豈不是要將家眷也一併帶上?吃得消嗎?你應當以學業為重,操心太多容易分神。」
凌秀說著嘆了口氣:「我自己有幾兩重還是知曉的,院考我怕是無望,孫先生都說你是好苗子,若能一舉得中總好過蹉跎三年。我們這幫學子,吃穿用度全靠家中供應,你心疼你家娘子那就更該少走彎路,她也能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