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讓她面色發白,心跳加速,雖然林書安搭了把手,到底還是狼狽到膝蓋磕在了扶手上痛的讓她不住抽氣。
羅叔聽到動靜回頭:「路上有塊石頭,沒事吧?」
甄妙看了眼眉頭微攢的人搖頭:「沒事。」又看向那人小聲道謝。
驢車停下來,甄妙不緊不慢地下車,從藏青色粗布小荷包裡拿出錢遞給羅叔後微微拐著回家了,沒發現身後那道目光深深地注視著她的背影。
羅叔手裡揚鞭趕驢回家,順林書安的視線看了一眼,笑起來露出牙床:「那姑娘兇悍的很,適婚的小子寧肯多打兩年光棍也不想往家裡請個潑婦,你這種書生招架不住。」
甄妙站在院門外看向未經收拾的小院裡透出的凌亂,推門進來,吱呀一聲讓在院子裡晾尿布的王氏看過來。
王氏看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心中怒火狂燒,手下用力甩了甩洗過的尿布,扯高嗓門痛罵:「一大早死哪兒去了?裡裡外外這麼多事都想砸我頭上是想累死我?翅膀硬了抗婚,有本事滾出這個家那才叫骨氣。」
還不到中午,雞在院子裡悠閒的溜達,喉間發出咕咕地聲音,那隻被甄妙偏愛的雞一腳踩在她的鞋上昂首挺胸地走遠。
甄妙眼中的光柔了幾分,從王氏身邊經過徑直去了灶房,將晾曬乾的蘑菇全拿下來。
眼下她還沒在鎮上落腳的本事,哪怕坐車也要好一陣工夫,忙著上工的人不是啃餅子就是饅頭包子,想吃麵喝湯也沒空,眼下她只能做餅子試試。
這事還得背著爹和二孃,不能讓這兩人給攪和了。
四月是農忙時節,甄家就甄大一個男人,澆地施肥全得他,自然也就沒空到鎮上去幹活,甄妙也就不擔心被發現。
家裡的飯菜向來是她張羅,二孃給她銀子讓她去買酒買肉,她趁這會兒多買了些留著明兒早上用。
因為要早起,甄妙收拾完便洗漱過睡了,將被王氏攛掇來找女兒談心的甄大給堵在門外。
日子有了奔頭,家裡這些壞了心的人早被她拋腦後去了,這一夜她做了個好夢,夢到自己的攤子前客人絡繹不絕,通通誇她手藝好,在睡夢中笑出聲來。
甄妙收拾好出門,冷風吹得她打了個哆嗦,夜空中星辰遍佈,月亮還掛在天上,她搓了搓胳膊躡手躡腳走到灶房生火,待暖起來燒了熱水,洗臉刷牙後開始調餡和麵。
面中打入雞蛋,加入水,面絮在指間遊走之後慢慢凝聚在一起變成麵團。
清晨一片寂靜。
第7章 (重寫) 你這兩天到鎮上做什麼……
桃花村這幾年各家各戶雖不算富碩卻也吃喝不愁,小時候熱鬧的大山也逐漸清冷。
王氏嫁進甄家後,她和長姐最喜歡躲進山裡摘野菜採蘑菇來躲避王氏那張惡毒的嘴。尤其喜歡野果子成熟的夏季,甜甜酸酸的滋味盈滿唇齒間,屬於兩姐妹的記憶好似一場夢。
甄妙抱著蓋上厚布以防涼掉的餅子搭羅叔的驢車往鎮上趕,腦海里卻回想著阿姐的樣貌,算起來她們已經有數年未見了,阿姐此時日子應該很難過,只可惜她眼下無力救姐姐出苦海。
鄉下姑娘時常在家中做粗活,甄妙一口氣從鎮頭走到鎮東,額上沁出薄汗,呼吸微喘,站在收拾準備開工的男人們不遠處緊張地朝人群中張望。
已經來了不少人,紛紛用不解的眼神看過來,一大早這麼個俏姑娘難不成是來找人的?有人湊在一起興趣盎然地指著她說什麼。
甄妙心底有些不安,往旁邊挪了兩步,片刻時間與她來說都是煎熬,就在她繃不住時陳伯終於來了,瞧見她有些意外,笑道:「我原以為你得準備幾天,沒想到這麼快,打算賣什麼?」
清早的涼風吹來,太陽燦爛卻微冷,甄妙將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