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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娟趕緊保證:「我往後一定多動腦子,聰明點,不再讓她使喚我。明天……她肯定是沖錢袋子去的,這可怎麼辦?辛辛苦苦熬這麼久反倒便宜了她?」

哪有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先看看再說。」

王氏等到晚上躺進被子裡才和沾枕頭就要睡著的甄大說了這事,甄大登時被嚇清醒了,不可置信地問:「妙娘還有這本事?你是不是聽岔了?老甄家祖祖輩輩都是種地的,沒那個腦子,倒是她娘祖上出息人不少,要真出息也隨了她娘。」

王氏在被子裡踹了男人一腳:「照你這麼說豈不是晨寶沒希望了?你抽空和妙娘說說,讓她自己把錢交上來,我找她要她肯定和我耍心眼。」

甄大困的兩眼皮直打架,強撐起精神說:「當初不是說好讓她賺衣裳首飾錢?這會兒又找她要,說話不算話多難看?」

「你這男人就是眼皮子淺,鎮上做買賣的都大把大把賺錢,衣裳首飾能花幾個錢?最要緊的是為咱們晨寶攢娶媳婦蓋房子的錢,再說往後當官也得打點,用錢的地方多的是,讓她全糟蹋了多可惜。不管,你得給我要過來,再過幾年她嫁了人,心不和我們在一處,到最後還不是便宜了外人?」

甄大哼哼著應了兩聲,王氏還想叮囑他奈何人已經睡著了,氣得罵了一句:「真是半點都指望不上的廢物。」

王氏這一晚上睡得不踏實,生怕起晚了被甄妙甩下,一聽到隔壁傳來動靜她急忙跟著起了,跟在要出門的甄妙身後拍了拍發困的臉頰:「天天都得這麼早?你年紀小還能成,我這上了年紀的可熬不住。」

甄妙頭也沒回走到灶房生火,燒了熱水洗漱,將小斧子別在腰間背起竹筐往院外走。

王氏被迎面而來的冷風吹得打哆嗦,心道這遭的什麼罪,等把錢袋子攥在手裡八抬大轎抬她都不出門。

後山這邊僻靜,天還沒亮,哪怕旁邊還有個人王氏心裡依舊發虛,待走到陳家老院屋子裡已經點亮了煤油燈,當即精神了:「怎麼還有人?看來你買賣做的不小,還僱人做呢?你不早說,你兩個舅母在家裡閒來無事,我可以喊她們來幫忙,自己家人用的多順手,外人欠人情不說一有個不合心思在外面還要說你壞話。」

這一路上王氏都是一人唱獨角戲,甄妙進了屋陳伯孃和秀華已經在和麵了,看了眼跟在後面進來的人,熱情道:「大妹子也來了,快洗了手趕緊幹活吧,等天亮孩子們要去村口趕車。」說著又看向甄妙:「要用的我都買好放過來了,中午回來將餡兒拌好,省得像今早這麼匆忙。」

「我知道了。」

灶膛裡乾柴在火中嗶嗶啵啵炸開,門沒關緊留了一條縫吹得煤油燈晃動,三人已經忙活開了,和麵的,調餡兒的,只有王氏站在那裡神色不明。

這不是自家的買賣嗎?陳家嫂子怎麼一副指派人的口氣?老熟人也不好開口只能私下裡問甄妙,慢條斯理地走過來要碰放在案板上的面,被甄妙喊住:「洗過手了嗎?這是規矩,入口的東西得乾乾淨淨,免得吃出毛病來。」

陳伯孃接著說:「大妹子洗過手來和我做肉餅,秀華回來和我說都不夠賣。」

王氏擦乾手站在旁邊揪了麵團子,在包餡兒時舀起一勺又顛了顛,剛要包起來,陳伯孃急忙攔下:「這不成,每一個量都是一樣的,人家就是沖咱們實在才來買的,壞了口碑這不是自砸招牌嗎?來添上。」

「這麼多?肉多貴,就這麼全給了還有什麼賺頭?」

陳伯孃笑得眯起眼:「妹子照做就是,要是不樂意到一邊歇著去,時間緊耽誤不起。」

王氏只得照辦,每包一個餅心就抽疼一下,不住地在心裡罵甄妙,明明每天買這麼多肉也不知道往家帶一點。再看甄妙倒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香味盈滿整個灶房,她又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