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娟想開口,卻在小妹眼神下示意閉嘴。
「不方便,我有好多悄悄話要和姐姐說,我們先回房去吧。」走了兩步,甄妙回頭提醒焦遠橋:「之前和姐夫說的話,姐夫好好想想。」
甄妙照顧姐姐在床上躺下,去廚房做了點熱食端進屋,看姐姐吃下,笑道:「好吃嗎?」
甄娟笑得眼尾揚起:「好吃,和娘做的味道一模一樣,當初我還嫉妒你,孃的好廚藝為什麼我不會,現在卻慶幸,這時候能嘗到這個味兒人又活過來了。小妹,爹和二孃不想我回去,你這樣做他們會……要不我就在這裡待著吧,根落在這兒,好與壞都逃不過。」
甄妙瞥了眼門口也不在乎那母子倆有沒有偷聽,不悅道:「說什麼喪氣話?爹在我在,我們回自己家憑什麼要看王氏臉色?姐姐別怕,有我在,這回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這一夜過去有人因疲憊香甜酣睡,亦有人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第二天天才亮甄妙就起了,做好早食看長姐吃完便去找車夫,回桃花村路遠,她都吃不消更別說身體虛弱的長姐。
這次回去甄娟帶了幾身替換的衣裳還有陪嫁的首飾,一旁的焦遠橋見她連夏衣都帶上,急忙道:「你是打算住在孃家不回來了?胡鬧,本是關起門來的家事,鬧成這樣娘也被氣病了,我不怪你已是仁慈,你還想怎麼樣?」
甄娟平靜地收拾好東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笑得諷刺:「焦遠橋,你心裡打什麼主意自己清楚……」聽到妹妹腳步聲她將後面的話咽回去,挎著包袱迎出去。
「姐,車夫在門口了,都收拾好了嗎?我們這就動身回吧?」
「好。」
姐妹倆往院外走去,甄妙想到什麼轉頭冷眼看向身後的焦遠橋:「嬸子身體不適我便不去打擾了,勞煩代為傳話。」
焦遠橋眼睜睜看著姐妹倆坐上驢車晃晃悠悠地走遠,不過一夜全村上下都在議論焦大娘親手用麝香害兒媳流產的事,鄰居看他的眼神好奇又不屑,他只能強裝沒看到回屋。
清晨的陽光漂亮又刺眼,路不甚平坦,坐在車上兩人隨車晃蕩,雖無交談,甄妙見姐姐心情好,心裡也開懷。
昨兒走了許久的路腳底起了很多水泡,走一步就鑽心的疼,方才強忍著生怕姐姐看出來,直到坐在車上才鬆了口氣。
驢車一直駛到甄家門前,路上的爺奶叔伯全都驚訝地看著她們姐妹倆,尤其見貌美的甄娟憔悴成這般無不同情,不過比妙娘大三歲,一個嬌花,一個……
私下裡都忍不住罵王氏這個後娘狠毒,原本說親那會兒同村多的是好後生想娶,王氏嫌他們家底薄最後挑了給聘禮豐厚的人家,瞧瞧簡直不把人當人,幸虧妙娘是個有主意的,要不然也好過不到哪兒去。
甄妙利落跳下車,腳底鑽心的痛讓她皺了皺眉,隨即斂去付給車夫錢扶著姐姐往院子裡走。
屋裡納鞋底的王氏聽到自家門前傳來畜生脖子上鈴響的聲音,從屋裡出來,見甄妙和甄娟姐妹倆一起回來氣不打一處來,快步走過來,看似含笑卻咬牙切齒:「你爹不是讓你留在家中好好養身體?你怎麼回來了?一路顛簸身體怎麼受得住?要是有個閃失,我們怎麼和你夫家交代?」
甄妙見長姐抿了抿嘴一句話都不敢反駁,在心底無奈嘆了口,新仇舊恨看王氏眼神更加不善,沖長姐道:「你先回屋去。」
待長姐進屋她冷笑:「交代?二孃是得給我長姐個交代。當初口口聲聲說焦家婆母如何心善溫柔,會將我姐姐當親閨女疼,就是這麼疼的?這次可算是見識到了,用麝香親手害死自己的孫兒可真讓人刮目相看。二孃能與這種人看對眼,看來心腸該是一樣狠毒,我忍不住為我將來的弟妹擔憂。」
王氏先是被親家母親手害死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