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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算完,那婦人一看到柳娘簡直見了仇人一般,撲上來對著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一個激動本就乾裂的唇瓣瞬間冒出了血珠,這兩天受的苦恨不得全還到柳娘身上。

「見不得人好的東西,連熟人都算計,不就是想搶了人家的方子賣嗎?現在你如意了?害我和我相公成了替死鬼。林娘子,你可瞧清楚了,就是這個人要害你。」

柳娘被撓花了臉,眼睛上捱了一拳,痛得只能睜一隻眼,這樣了還不認帳。

見她變成這副鬼樣子,甄妙心裡的氣總算消了點:「我說咱們沒有交情,好端端的對我這麼熱絡,感情是衝著我買賣來的。聽說柳娘有個妹妹,在街上租了個鋪子做買賣,看來一早就盯上了我。多虧了方老闆,要不然這虧我吃定了。大家做買賣各憑本事,你妹妹又搶又偷算怎麼回事?我得同她好好理論理論。」

柳娘不傻,要是甄妙真去找妹妹,妹妹的鋪子還沒開張就得先黃了,趕緊改口:「是我自己缺錢花,才想了這個歪招。」

甄妙勾了勾唇瓣,避免被瘋狗追著咬的法子就是怕什麼拿什麼對付:「縣太爺斷案都要將嫌疑人問個遍,我雖只是個婦人,也知道不能隨便冤枉人,萬一柳娘只是被人利用呢?我想不嫌棄我這個外來戶,主動與我相交的人不像個壞人。」

不管真假橫豎往她的頭上扣足了高帽,她不是最在意她的妹妹嗎?也讓她們嘗嘗被人『潑髒水』的滋味,也許這只是髒水回流而已。

那婦人在柴房被關怕了,出來前得了許諾,只要她將事辦好就放他們兩口子回去,趕緊說:「林娘子,我給你作證,那天我看到她妹妹的長相了,我記得。」

柳娘瞬時面如土色,妹妹昨兒難得同她多說了兩句話,打算明天開業,誰知道前一天就被人這麼找麻煩,她原本可以鬧可以撒潑,但方家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尤其是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臭婆娘,還嫌她不夠丟人,居然走一路就喊了一路,什麼「姐妹倆合起夥來算計人搶人買賣」「勾引人夫不要臉」不管真假全都一股腦兒地嚷嚷出去了。

她不要這個臉,可妹妹……

甄妙走到那座收拾好的鋪子前,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孩子正忙著做餅,聽到響動看過來,笑道:「明兒才開張,林娘子帶這麼人是來照顧我買賣的?還是怕我賣得好搶了你的生意?」

甄妙心道柳娘比起這個妹妹差得遠了,這才是個難對付的,任憑外人說什麼,哪怕自己親姐姐站在面前眼皮眨也不眨一下,還能淡然地調侃她。

「怎會,做買賣各憑本事,你賣得比我好是我手藝不如人。不過有一事倒要問問金蟬姑娘,這位嫂子說你同你的姐姐花錢買通她算計我,是也不是?總不能冤枉了好人。」

金蟬好似聽了天大的笑話,掩唇笑起來:「姐姐?林娘子從哪兒聽來的胡話?我爹孃只生了我一個女兒,我怎麼可能隨便認姐姐?多虧你特地來和我說一聲,要不然我可要被那些壞人給連累壞了。」

甄妙餘光瞥到柳娘臉上失了血色,顯然連她都不曾想到一心為這個妹妹籌謀,到最後被一腳踹遠,人壓根不認:「如此我便心安了,既然方老闆還要問話,柳娘你便去吧,枉我將不顧閒言碎語將你當朋友。」

這回金蟬看似與柳娘撇清了關係,鎮上誰不知道姐妹兩的關係,柳娘做到這等地步為的是誰一目瞭然,這妹妹太狠了,把掏心掏肺對她的姐姐當傻子,對此人自是不齒。

甄妙笑著告辭離開,積在心口的鬱氣總算煙消雲散。

從大街走回家,院子裡秦嫂子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發呆,幾個孩子排排站,甜妞笨拙地伸出小手為她擦眼淚,喃喃地說:「娘,不哭,眼睛痛。」

甄妙頓了下繼續目不斜視往屋裡去,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