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識好歹的窮酸東西,真是個有風骨的也算,裝模作樣最可恨。」
人群當中有一人穿著最為華貴,被一眾富家少爺簇擁在中間,微微皺了皺眉,摺扇在掌心敲了敲:「瞧著不像啊,倒是極少見的風采翩翩,一表人才。」
「劉公子莫要被那副皮相給騙了,他可是唯一一個敢和您父親叫板的人,去年鄭老爺過壽那副讓他兒子極為長臉的祝詞便是出自他之手。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偏要作出一副視錢財如糞土,背地裡又諂媚討好的無恥之徒,縱然長了一副好皮相這心怕是黑的很吶。」
那位貴公子眉眼間浮現出一抹嫌惡,冷哼一聲:「既如此,他不來倒好,免得掃了我們玩樂的興致。」
世間事倒也有趣,逼他人做聖人,自己為豬狗卻不知。
林書安算過從客棧到考場需要花費的時辰便回來了,方子辰和凌秀還未醒,他看了陣兒書,太陽已經西斜。
他用了晚飯又囑咐小二給那兩人備好熱水和飯菜,洗過臉便去睡了。
而這會兒天還未完全黑透,樓下大堂已經亮起了燭火,門口兩盞紅燈籠被風吹得搖晃,來往的人影影綽綽,腳步匆匆。
只是林書安睡得不怎麼踏實,翻來覆去將醒未醒,腦海中總冒出妙娘含羞嬌笑得模樣,難不成這就是相思病?成親許久,這是他們頭一次分開不在一起過夜,心上難免空落落的。
直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音將他給喚醒,剛拉高被子打算避開就聽到凌秀高聲喊:「你們欺人太勝。」
他猛地坐起來抓起外面的長衫快步往門口走,開啟門,只見凌秀一人被白天遇見的幾個人圍起來,因為氣惱清秀的臉布滿紅暈。
「在做什麼?」
那位任公子雙手環臂,挑眉睨了一眼林書安,話中滿是不屑:「林兄別多管閒事啊,我們兩有舊仇,正好碰上了就把恩怨給解決了。」
明兒天還不亮就要起身去考場,不抱佛腳也要補眠,這人要處理什麼恩怨簡直笑掉人的大牙。
「既然來了,想必家中諸位也盼你們考個好名次,真要動手,你們也不見得能討得了好處。」
方子辰這會兒也從屋裡出來,瞧見這動靜愣了下,繼而笑道:「打架拼的是人數,正好我哥怕我路上有個好歹安排了賭坊的幾個打手隨行,你們想試試?也好讓我看看這幾個打手厲害在哪兒。」
方子辰的一番話頓時敲碎了那劍拔弩張的氣氛,姓任的故作隨意:「算你走運。」
方家雖不見得是鎮上最富的,卻是最難惹的,他們祖祖輩輩都在玩命的行當裡闖蕩,那是不要命的也不怕惹上人命官司的,輕易沒人敢招惹。
「怎麼會碰上他們?」
凌秀抬起袖子擦去額上滲出的汗水,搖頭嘆息:「醒了肚子餓,下樓吃個飯,誰知道這麼不巧和他們撞上了。我看這輩子我和那人的過節算是過不了了,但願不要累極我家人才好。」
躲在角落裡打瞌睡的小二見他們散了這才跑過來,被林書安看了一眼,瞬時心裡發涼,討好道:「實在對不住,一個晃神就耽擱了您交代的差事。您幾位先回屋歇著,這就將飯菜送到房裡去。」
方子辰和林書安進了凌秀房間,三人坐在一處,方子辰說道:「我哥說不想被人欺負那就得比惡人還惡,他們敢動手自己就得不要命,他們就消停了。」
方子辰說著自己都覺得好笑,小聲說:「我方才那話是騙他們的,要說當惡人也不全是壞事,還能嚇嚇人。」
林書安攢眉道:「你有這麼多的顧及,以後能仰仗的也只有讀書做官這一條路了,惡人做不了,當個讓他們見了你得跪下喊官老爺的大人總成吧?」
凌秀眼睛裡頓時亮起光,小二送了飯菜進來,他不拘地拿起筷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