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稀為貴,容不得梁小姐多考慮,哪怕一個月三十壇就要十五兩銀子的天價還是答應下來,誰讓方才不過驗證是否真有功效,得了甜頭的人早已傳出去了,已有老闆差人來詢問提前預定。
兩人就此立下字據,期限一年,過了第二年便作廢需重簽,梁小姐無奈地笑了笑:「林娘子真讓我刮目相看,被你架在火上,你說什麼我都得應。」
甄妙是有備而來的,字據她讓相公寫的,哪邊都不偏,待梁小姐簽下按下手印才說道:「既然說好了,我會恪守規矩,這一年只給醉春酒樓送貨,錢一月一結。」
其實之前她也擔心自己要的這麼狠,梁小姐會不會因為貴而拒絕,眼下真定下來她才鬆了口氣,這麼多錢足夠他們換個住處了,但她還是極力將要飛出心的欣喜給壓下。
直到回家平靜的臉上嘴角翹起,眉眼彎彎,走進院子秦大嫂等正好從屋裡出來,笑著問道:「遇到什麼喜事了?笑得這麼歡?」
甄妙彎腰摸了摸跟出來甜妞的頭:「嫂子要出去啊?」
「把做好的繡活送過去,老闆催著要。」
「那嫂子趕緊去吧。」
秦大嫂站在原地看甄妙步履匆匆地回了屋,心裡一陣嘆息,都說越相處越熟,哪像他們兩家一直這麼客氣,什麼都分得清楚。她之前也有心思要是甄妙忙不過來,她就去打個下手,不管多少給點家裡的日子就能輕鬆點,可惜人家一點假手他人的意思都沒有。
這兩天她看那兩口子在一起說說笑笑別提多羨慕了,林相公丟下手裡的書幫甄妙添柴念書,今兒早上抱著的那口罈子應該就是夫妻兩人搗鼓半天的東西吧?
心裡隱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可又說不準是哪兒不好,那邊老闆催得緊,她也顧不上多想。
林母見她回來將早就準備好的水端來給她,甄妙接過來一口氣喝了個精光,擦去嘴角的水,笑著說:「娘,賣出去了,一個月得十五兩銀子,我們能換地方住了。等相公回來讓他先去瞧瞧有沒有合適的地方,找好地方咱們就搬。」
林母也樂得合不攏嘴:「還是我兒媳婦本事大,我尋思著這回咱們不如慢些找個好的,最好方便你做買賣,風吹不著雨打不著,總比你天天在外面遭罪的好。」
甄妙也是這個想法,眼下他們還是買不起院子,橫豎這筆租金少花不了不如找個和心思的地方。
婆媳兩養成了輕聲細語說話的習慣,就是這樣也架不住有心人偷聽,他們的新住處還沒找秦大娘已經將他們要搬走的訊息嚷嚷的滿大街都知道了。
甄妙出攤路上逢人就問,弄得她也很尷尬,隨即一想自己家又沒欠他們做什麼偷雞摸狗的照顧無關人等的情緒?
「秦家男人出了那種事多可憐啊,你們要是搬走了這日子要怎麼過?老的老小的小,全都指望不上,你們家買賣好又不缺錢,能照顧就照顧著也是給自己積德了。」
甄妙愣是被這話給氣笑了:「大娘既然這麼可憐秦家,要不將他們給請到家裡伺候好積德?我和他們非親非故,同情是人性,大包大攬不是我的事兒,我孃家還有親人等著照拂。」
梁小姐大方已經結了一個月的錢,甄妙眼下手裡有閒錢,邊賣湯賣餅順便打聽有沒有合適的地方落腳。
「可真巧了,就是之前柳娘她妹妹盤下來的鋪子旁邊那家酒坊要轉讓,好像掌櫃的要回老家了,這兩天正找下家呢,林娘子抽空不妨問問去。」
甄妙聽得心裡一熱,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相公給盼放學了,收拾好東西拉著他就往酒坊去,再路上將自己的打算給說了,這一回她很堅決地表示自己要這麼個好位置做買賣,她保證買賣會比往常好很多。
林書安難得見她自信滿滿如此熱切地模樣,這銀子是她想法子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