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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魏大嫂說的對范家沒一個好人。

回到家甄妙將衣裳晾在院子裡,剛要進屋聽到裡面傳來王氏不容拒絕兇狠的聲音。

「你也瞧見了,你這二姑娘不是個善茬留在家誰也別想安生,我們日子難過倒不算什麼,我怕晨寶的名聲被她給連累了。現在好人家也瞧不上她,尋個一般人家打發出去,眼不見心不煩,我也不指望靠她的聘禮給晨寶攢娶媳婦的銀子了,能買一刀肉我就謝天謝地了。」

良久才聽到甄大悶悶地說:「過陣子再說吧,現在村裡村外全傳遍了,再窮的人家也不想娶潑辣兇悍的媳婦進門,也不曉得她像了誰。」

王氏一聽當即發作:「由著這麼一張嘴白吃白喝我的?甄大,她在這個家就這一個用處嫁人換錢,拿不回錢該去哪兒去哪兒,我不留她。你要心疼,我帶兒子回孃家去。」

甄妙垂在身側的手攥緊,眼底浮出寒光,掀開門簾回去自己屋,動靜不小,之後再沒聽到兩人說話。

午後陽光穿過窗戶在桌腳留下一縷耀眼光亮,甄妙側身躺在床上盯著光發呆。

有後娘就有了後爹,全都指著拿她換銀子,盲嫁再落個和範朗一樣的人手裡難道要再拼一次刀子?老天爺還能再發善心讓她重來一次?

她得想個法子絕了這兩人想拿她親事換銀子的念頭,思來想去沒有頭緒,索性閉目養神。

堪堪有了些許睡意,院外傳來一道尖嗓叫喚把她給吵醒。

隔壁屋子窸窸窣窣一陣有人出去了,甄妙翻了個身繼續睡。

這回眼才閉上,沉重急促地腳步聲朝她屋子而來,呼了口氣起身,才穿好鞋,就見甄大難得帶笑急切地說:「妙娘,範二郎在咱家門口,說是給你賠罪來的。」

甄妙不屑地嗤笑一聲:「還有臉來,也不怕我拿刷鍋水朝他臉上潑過去。」

甄大臉上的笑僵住,沉下臉訓斥:「你這是什麼話?興許是張媒婆從中作梗鬧出誤會,你也別太得理不饒人。」

甄妙手剛碰上簾子收回來,一本正經地說:「就算天底下的男人死絕了,我也不會嫁去范家。爹要是容不得我,不如當著全村人的面將我攆出甄家,我在外哪怕凍死渴死餓死也與甄家沒半點瓜葛。」

「給我好好說話。」

甄大氣得臉色鐵青推了甄妙一把,甄妙整個人跌了出去,衣裳蹭到牆磚沾了一身灰。

甄妙彈去灰,看向甄大的目光裡帶著毫不遮掩的諷刺,清瘦的脊背挺直,面色坦然的走到範景面前。

對這個前世「小叔子」甄妙實在想不起來之前兩人在哪兒見過,以至於稀里糊塗就被拖入一灘渾濁中。

眼前男子生得高大,身穿褐色粗布衣,瞧見她過來,神情激動又拘謹,行了一禮,陳厚嗓音又羞又愧:「甄姑娘,我才從鎮上回來,不知我娘和大哥做下這等卑劣之事,範景特地來給姑娘賠罪。」

範景一路上和人打聽過才找來甄家,豎起耳朵想探聽熱鬧的鄰居多的是,甄妙也懶得遮掩,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我可受不起,誰知是不是范家為了挽回臉面唱的苦肉計。」

範景受人奚落面上還一派鎮定頗能沉得住氣,受他姑母偏疼倒也說得過去。

「甄姑娘誤會了,我得了訊息從鎮上直接來的。母親兄長所作所為累極姑娘聲譽,範景願一輩子護著姑娘賠罪。」

範景見甄妙並不惱,旁邊的甄父也樂見其成,心中稍鬆了口氣,底氣也足了幾分:「說這話唐突了姑娘,是範景有私心,那日偶然得見姑娘一面便心生思慕有求娶之心,不想出了這等岔子。」

甄妙餘光瞥見爹朝站在門前張望的王氏招手,冷笑一聲,聲音清脆:「你好大的本事,一句戀慕差點推我入火坑受罪。既然一切因你而起,那也別怪我說話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