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如此,甄妙情緒淡安靜地站在那裡任由來往行人打量,買餅的人也慢慢多起來,誰讓她做的餅招人惦念呢,肉餅這個價味道且好也就這一家了。也有人是從別處得知了她這裡賣一種好吃的果子餅,酸甜好吃很得老人孩童女人喜愛。
「你這姑娘做個買賣怎麼到頭來連人都找不到了?我不過回家伺候了半個月老母親,我兒子竟就荒了半個月的早食,找的小子不中用回去就辭了他。」
此人赫然是那位舉人的娘周氏,一口氣買了幾種,抱怨過後又說:「今兒要招待我兒的同窗友人,明兒我還來,你可別亂跑。」
周氏也算是老主顧了,又是舉人娘,甄妙待她十分客氣,笑道:「您只管來就是。」
周氏走了沒多遠就有幾位娘子走上去同她說了什麼,甄妙看不清她的表情聲音卻聽得分外清楚:「只怕你們都瞎了眼,不論別的,單說她那般相貌要什麼男人不成,那些有錢老爺若是得見怕恨不得直接迎回家做夫人,一群沒本事的歪瓜裂棗倒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明眼人誰不知道這是求之不得故意潑髒水的?一個個沒腦子的,離我遠點,瞧見你們就煩。」
甄妙這幾天陰鬱的心情因為這番話而豁然開朗,讓她沒想到的是剛送走周氏不久竟來了個不速之客,沉著臉抿緊唇倒像她欠了他幾百兩銀子未還。
甄妙只當沒瞧見他,任憑他在眼前杵著,反正自有對面的人操心。
常梅還未來得及走近他身邊,只見他麵皮緊繃,似是用盡畢生力氣般望著來往的人群高聲道:「範景因一己私心害甄姑娘受人非議,背後小人中傷之言惡毒非常,範景力薄抓不住壞人只能願他口舌生瘡斷子絕孫,保證以後再不擾姑娘清淨。」
甄妙一驚下意識看向常梅,往日那張帶著譏笑得意的臉煞白如紙,不可置信地看著範景。
同情?甄妙絕不會對這些人產生這種情緒,只覺得血液沸騰灼燙,從內而外無比快哉。
越歡喜她的表情越冷淡,忍不住想範景怎麼會良心發現,隨即覺得沒這個可能,百思不得其解抬眼卻看到在不易發現的角落裡有一身著白衣長衫的人站在那裡,眉眼深沉,像是感覺到她在看他,抬眼看過來。
分明隔了那麼遠她卻覺得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眼一下就忘進了她的心,轟然一聲臉頰宛如著火一般滾燙,心跳砰砰砰地越發強烈。
範景會這般做全然是他的功勞,腦海里突然響起林母說范家兄弟倆從小便怕他的事,他……特地為了她?甜蜜與歡喜衝破理智,讓她眨也不眨地望著他甚至忘卻了周邊一切,直到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甄妙張了張嘴,將到了唇邊的話嚥下去,再看向一臉歉意的範景懶得掩藏滿心的嫌惡,冷聲道:「今兒既然說了狠話望你時刻記著,別等老天真降下報應記著喊冤,快走,別擋著我做買賣。」
範景貪戀地看了一眼那張美麗的容顏,哪怕是生氣都這般明媚動人,誰能想自己一心惦念的和美親事竟被娘毀到這般境地,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似是要深記一輩子,轉身將要離開卻看到不遠處的常梅,皺眉道:「你怎麼在這裡?」
常梅看了眼甄妙,略為磕巴道:「範大哥,我在這邊做買賣呢,你可餓了?吃個餅墊墊肚子?」
範景瞬時臉色大變,他能得姑母賞識就證明他不是個傻子,以往都是甄妙在這裡擺攤做生意,常梅為何也來,無非就是看人賺錢眼饞。常梅的廚藝他自小就是領教過的,比起甄妙差的不是一星半點,除非她得了御廚的真傳,不然如何能將甄妙擠走,只怕私底下使了手段。
莫非……
常梅在範景冷厲的眼神下開始惴惴不安,急於解釋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你還真讓我意外,回去告訴你哥以後不用來園子上工了,這麼多年算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