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毅有些不安,他咬著嘴唇說道:「哥哥,媽媽真的會好起來嗎?」
周瑾臣對待徐燕的態度,讓鍾毅隱約明白了什麼,他剛才就一直在觀察徐燕,越看他越發現,媽媽越來越陌生了。
而且,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一路,他無意識地遠離了徐燕,更加親近樊欣一些。
樊欣沉默地盯著鍾毅不安的眼睛。
鍾毅抓著樊欣衣角的手鬆了松,他眼中水汽瀰漫,飛快地低下頭,小手抓起一塊肉塊就往簽子上串。
樊欣蹲在鍾毅的面前,拿出紙巾擦了擦他眼角的淚水,輕聲說:「有些事,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別人說的,不一定是對的。」
鍾毅悶悶地嗯了一聲。
樊欣拍拍他的腦袋,起身走了。
鍾毅在樊欣走後,眼淚大滴大滴落下,他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可是沒用,越擦越多。
周瑾臣好不容易才用舌頭抵出兩個核桃,看到掉眼淚的鐘毅,他揉揉自己痠疼的腮幫子,蹲在鍾毅面前。
「嘿,小孩,你哭了啊?」周瑾臣湊過去,瞪大眼睛如同發現新大陸似的。
鍾毅抬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要你管!」
周瑾臣摸摸鼻子,盤腿坐在鍾毅對面,抽出一根木籤開始串肉:「嗨,哭就哭唄,男子漢大丈夫,流淚也正常,要哭就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別藏著掖著的,發洩出來比悶在心裡好。」
他說得太複雜,鍾毅聽不懂,但他聽懂了男子漢大丈夫,流淚也正常。
鍾毅吸吸鼻子反駁道:「你騙人,媽媽說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周瑾臣呲牙笑了:「是嗎?那你怎麼還哭?」
「不要你管!」
「我沒管你啊,就覺得好奇,問問你嘛。」
…………
樊欣一邊熬排骨湯,一邊看著周瑾臣和鍾毅,嘴角勾了勾。
。
如果她重生回來,不是喪屍,那該多好?
樊欣往後面看了眼,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
周瑾臣和鍾毅串好肉串就拿過來。
樊欣拿出調料擺放好,放了一把五花肉在烤架上。
炭火很旺,五花肉一上去就滋滋冒油,油掉在炭火上,明火瞬間騰起。
樊欣措手不及,烤串被明火一燒,黑了。
周瑾臣看得肉疼,忍不住出聲:「大佬,這種簡單的活兒真不適合你,你旁邊休息休息,讓我來,行不?」
樊欣扭頭看著周瑾臣,這傢伙是在嫌棄她燒烤技術吧?但是有長進,會說人話了。
周瑾臣被看得背脊發毛,他嚥了咽口水,露出純正無邪的笑:「我就覺得,您太辛苦了。」
樊欣讓出位置:「你來。」
周瑾臣鬆了口氣,連忙接下燒烤的工作,眉飛色舞地說:「樊欣啊,我給你說,殺喪屍我不如你,可這燒烤你還真不如我,這東西也是有學問的!想當初……」
樊欣翻了個白眼,她就不該對這傢伙有所改觀。
鍾毅看周瑾臣那得意的勁兒,鼓著腮幫子:「我也會!」
周瑾臣一臉鄙夷:「你?小孩,你還沒燒烤架高呢。」
「我站在椅子上就可以了!」鍾毅昂著頭。
周瑾臣擺了擺手,嫌棄道:「別了,你要一個沒站穩,摔到燒烤架上,我們今天是吃烤豬肉還是烤小孩?」
在他們鬥嘴的時候,樊欣無聲無息地朝著後面走去。
沒走多遠,樊欣就看到靠在樹幹站著的隨鏡,之前樊欣才給他的衣服上燒出大大小小的洞,下面的面板血肉模糊,他的一條手臂耷拉著,顯然是斷了。
樊欣看著他這樣,忍不住笑了:「你這是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