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鏡：「……」

他有些不自然地扭開頭。

樊欣在他唇邊落下一個吻，嘆道：「你長得這麼好看，可以多點自信。」

隨鏡咻地看過來：「比我好看的大有人在。」

樊欣揚眉：「是嗎？」

她笑道：「可在我看來，誰都沒有你好看。」

隨鏡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揚，卻努力壓制住笑意，暗紅的瞳孔透著狐疑地看著樊欣：「真的？」

「真的。」樊欣肯定地說道。

隨鏡嘴角的笑意終於控制不住了。

沒一會兒，林雨被徐燕帶了過來。

她站在會客室中，看著坐在高高王座上的女人，即便穿著打扮和末日初期時不一樣，但大約是女人天性的直覺，她一眼還是認出，她就是他。

樊欣看向林雨：「你是朝暉基地的人？」

林雨的視線幾乎黏在樊欣的身上，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看到樊欣的一瞬間，她像是浸泡在了溫泉裡，所有的疲憊感都隨之消失。

「是。」林雨直勾勾盯著樊欣。

隨鏡眯起眼睛，身體前傾，擋住林雨的視線。

樊欣：「……」

她伸手推開隨鏡的腦袋，低聲道：「別鬧。」

隨鏡扭頭看向樊欣，默默起身站在樊欣的身後，精神力悄無聲息地織成一片網狀，將林雨包圍起來。

林雨一陣心悸，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襲來，彷彿被一群野獸包圍一般。

她下意識移開看向樊欣的視線，那種危險感也隨之降低。

樊欣的聲音從上面傳來：「我記得朝暉基地已經找我洽談過了？你們還有什麼事？」

林雨想抬頭，但腦袋像被人死死按著般不能動彈。

她皺了皺眉，只能保持著這個姿勢回答：「我不是代表朝暉基地來的，我是代表我自己。」

樊欣撐著下頜懶洋洋看著林雨：「是嗎？那你有什麼事？」

什麼事？

林雨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事，她一直的執念就是見到她，但見到她之後做什麼呢？她完全沒有概念。

她只是，想待在有她的地方而已。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站在她的身邊，可顯然，樊欣身邊的那位是不可能給她機會的。

林雨不笨，非常清楚自己感受到的危險，還有那讓她一隻低著頭不能抬頭的人是誰。

這是隨鏡在向她示威。

而樊欣卻預設而縱容了他的行為。

林雨抿唇道：「我想加入新城，可以嗎？城主。」

樊欣點頭：「可以，只要你找到願意給你推薦的新城人就行。」

林雨：「我明白了。」

她遲疑了會兒，還是說道：「秦瑜這麼多年也一直在找您，他讓我給您帶一句話。」

「他說『就算你變成喪屍，我也依然愛你』。」

出乎意料的，隨鏡居然沒有阻止她說這句話，不過很快林雨就知道，為什麼隨鏡沒阻止她了，因為根本用不著。

樊欣神色平靜地聽完，沒有絲毫反應，只是對林雨說：「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林雨心中嘆息一聲，離開會客室。

她回到酒店時，秦瑜正站在走廊上等著她。

林雨垂下眼簾：「秦哥。」

秦瑜扭頭看過來，漆黑如墨的眼裡迸射出一道微光，他神色不變，卻能讓人明顯地感覺到他的緊張：「她怎麼說？」

林雨沉默片刻：「她說她知道了。」

秦瑜愣住，臉色微微泛白：「然後呢？」

林雨沒在說話。

秦瑜扯了扯嘴角，靠在走廊的牆壁上，躬著身體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