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珂想了想:「既然你是過來找無字天書的,你不過來我怎麼施法啊,不要強人所難是不是嘛。」
這次,終於有人說話了。
那人身形未動分毫,只低喃似的緩慢詢問:「無字天書?」
詢問完四個字他好像還反應過來上句了,又平緩發出輕聲疑問:「商某?」
語速太慢,很像一字一句地在說話。
他音色低沉清冷,猶如已經停了雪的雪山冰蓮,微冷,卻令人非常舒服。
而且他的語氣真的是在低喃似的疑惑,音量很小,要是擱平常別人這樣說話,唐珂都覺得那人是不是根本就沒怎麼張嘴。
加上他們之間又離了很遠,一個屋外一個屋內的,按理說聲音傳過來會失真,模糊不清。
但那僅僅的兩句疑問竟無比清晰地傳到了唐珂的耳朵,不僅如此,還真實到就像在人的耳邊低語!
──那人的妖力不容小覷。
唐珂更正色了些,他悄悄抬手把墨鏡摘下來些,直勾勾地盯著門外,想用毫無阻隔的視線去看看院子中央的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但還是什麼都看不清。
「是啊,」唐珂把墨鏡重新推上去,不做無用功了:「我施法的時候要這樣,還要那樣……挺麻煩的。」
像剛來時一樣,那人又直接死了,一句話都不說。
唐珂徹底覺得這位客人真難伺候,問他姓甚名誰,語氣說不上好,像挑釁幹架。
良久,那鬼怪答。
「商壹。」商什麼?不是說杜撰嘛?怎麼瞎話還害人呢?
唐珂有點兒木,可他的心跳不知道為什麼卻出奇得快。
他不怎麼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了,但用呼吸猛窒心如擂鼓來描述一點也不過分,唐珂忘了該怎麼反應。
等好像過了世紀般那麼漫長的時間,頭頂上的燈又刺啦刺啦地響了兩聲,唐珂也沒顧得上拿起茶几上的手電筒,幾乎小跑著走了出去。
可院子中央早已空空如也,乾淨得活像見了鬼。
夜深露重之中,看著天上的毛月亮,唐珂就當自己見了鬼,小聲吐槽:「這年頭,誰都敢假扮商壹,還真情實感的。」
不成想在真情實感地吐槽之中,他的第二個顧客來了!
──談瑟。
那個在群裡叫「暖男」的傢伙。「哈哈哈哈哈。」客廳裡,一個男人的聲音毫不遮掩地大笑著:「我還記得當時我來到兔崽的大──別墅,他懵我也懵哈哈哈哈哈。」
胳膊比劃大別墅的時候非常像智障兒童。
唐珂拆開新屯的大白兔奶糖糧,一下子往嘴巴里塞了兩顆。
目不斜視,當旁邊的人是個狗。
談瑟笑道:「兔崽,你的古董界什麼時候倒閉啊?我就很好奇,你為什麼要把地點安排在自己家。」
路尚時坐在唐珂旁邊的沙發上剝橘子,不等唐珂主動反擊,他先說道:「刺激誰?」
這兩個人就是昨天晚上在群裡、打賭唐珂到底什麼時候會更新古董界動態的人。
說十分鐘就十分鐘。
所以他們倆今天來送錢了。
「我哪有刺激咱家崽,」談瑟可能對那一次記憶猶新,提起來都興奮異常地,笑得見牙不見眼:「說的事實而已啦~」
唐珂:「……」
這矯揉造作的語氣,好欠打啊。
唐珂果然踹了他一腳。
當時談瑟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認識,但他下意識地說了一句:「就一個名額,怎麼又來一個。」
談瑟睜大眼睛盯著唐珂,腦子也沒先反應過來與好友相認,下意識回:「什麼又來一個?不就我自己?」
唐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