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只因為他說了一句:「趁兔崽不在,你跟我說實話,你真是大妖?我從進門就沒有感受到……」
頭髮絲被突如其來的一陣風颳地前後亂動,舒殊眼皮不動身體不動,看起來倒是很鎮定,但他忽然止住的話音證明他也是害怕的。
玻璃杯釘在了舒殊眉心前兩公分的位置,距離非常近,近到眼睛都找不到焦點去看玻璃杯,舒殊都覺得下一刻玻璃碎片就能射進自己的腦門。
可玻璃杯並沒有碎,甚至它突然以看不清的攻勢和速度襲擊過來時,那裡面還剩有的小半杯水都沒動分毫。
直到徹底停下,清澈的半杯水才像是不受束縛開始猛地往前傾,劇烈的水盪紋使水濺出來了一點,還帶著點溫度的水落了兩滴到舒殊額頭上
竟然讓他感到了一陣疼,像一種警告。
似乎不必照鏡子舒殊也能想像到,被水「砸」到的兩處,現在可能已經紅了。
但即便是這樣,舒殊都沒有感受到商壹洩露出的一絲一毫的妖氣。
普通人沒妖氣,感受不到,大妖實力深不可測,同樣感受不到。
但商壹明目張膽地弄出了這樣一副場面,舒殊想再說他是個普通人都不行。
而且對方的實力遠在自己的估計之上
舒殊面目表情地抬手將玻璃杯握在手裡,喝了一口,實則背後已經出了一點冷汗。
他在想,現代社會主義怎麼會突然出現商壹這樣一號人物。
「多有得罪,」舒殊聲調還是冷的:「商先生別介意。」
商壹垂下眼眸,漫不經心地戴上耳機,沒說話。
他是真挺擔心唐珂的,前段時間商壹名字剛出現,舒殊沒想那麼多,也覺得唐珂自己都那麼大了,孰輕孰重可以分得清是與非。
但他沒太想過商壹會一直待在這裡,並且…
最重要的是,看眼前這老妖怪的意思,就算現在唐珂趕人他也會住下去了。
「商先生,」從進門開始,舒殊心裡就有一個揮之不去的念頭。他皺著眉頭,問:「我們是不是見過?我總覺……」
「未曾。」商壹截住他話音道:「也沒你這樣大逆不道的不肖子孫。」
舒殊:「……」
好了,真待不下去了。唐珂自己惹得禍自己看著辦吧。
反正也沒想著在這裡吃飯,舒殊站起來就走。
但唐珂恰好出來了。
他喊:「叔叔?」
唐珂往他身邊走。
舒殊停下步子,轉過頭,左思右想還是放心不下,在門口等人過來。
人剛到眼前,舒殊就異常嚴肅地再次提醒:「你真要他住在你家?」
「啊,」唐珂應道:「商先生他是還……」
「商某以身相許還債,你為何如此多語?」商壹煩死了,後悔剛才沒用玻璃杯打他,就算不要人命,也該教訓一下。商壹站起來,連正面都不給人,只用有緋色小痣的右眼餘光看著他,蹙眉,嗓音深沉:「聒、噪。關你屁事?」
舒殊:「……」
好傢夥,這都直接開始以身相許了?
唐珂:「……」
不是,沒以身相許這齣大戲啊!他家祖墳也沒冒青煙啊!
兩人心思各異,舒殊像個管不住叛逆兒子的媽媽,被氣得一摸腦門兒,有點懵了。
他連說了兩個行,「嘩」地開門走了。
唐珂自己都還懵然著,都沒來得及反應解釋。
待人走後,唐珂才愣愣地轉頭看商壹,小聲問:「商先生要嫁我啊?」
身為一隻老古董,他為什麼會懂這種感情?
雖然現在同性合法,但是商壹不該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