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瑟:「……」
路尚時蹙眉,明明看得清清楚楚,視線卻定格在談瑟那裡,偏得無理無據:「你欺負他幹什麼?」
經此,談瑟完全採取了另一番做法,他看著唐珂一副緊張兮兮的表情,頓時像做錯了事似的嚶了一聲。
唐珂擺手:「不是不是,路哥你剛才也……」
「尚尚,都是我不好,我是個渣男。」話沒落,談瑟已經接過話茬說自己的了。
路尚時表情真摯:「?」
談瑟情真意切地用手捂住胸口。
「都怪我對唐珂珂不好,都一年了,他還跟我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點都不愛我……肯定是我的問題,都不能讓別人輕鬆地跟我在一起。」
路尚時:「……」
跟剛才咣咣咣像放炮似的發脾氣的不是他,他說得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眼神裡似乎都跟著黯淡無光了,看起來真像渣男懺悔現場。
但路尚時太知道咋回事了,這狗在演戲。不僅上癮,還愣是把面前的唐影帝演得緊張巴巴,一副想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的模樣。
所以他配合了,很是給力地嘆了一口氣。
唐珂:「……」
看竹馬接住自己的戲了,談瑟連嚶三聲,道:「我那麼渣,那麼不好,兔崽對我有所防備是應該的。尚尚啊,人以類聚,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免得讓兔崽心生厭煩,咱們走吧。」
路尚時:「……」
這狗東西真的絕了,演戲說自己就算了,還非得把他一起拉上。
路尚時唉了一聲,道:「你說得對。」
唐珂:「……」
眼睜睜看著談瑟眼角帶著淚光,抬手抹眼淚開始傷心欲絕地往外走。
唐珂連忙攔住他們:「路哥談哥!不是……不是渣男啊。」
唐珂那種性格是由一年一年的時間沉澱下來的,想讓他一次改變想想都不可能。
但談瑟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鐵了心,他直覺裡唐珂過去肯定經歷過什麼,本來只是收了舒殊的錢,後來卻真的對這個新朋友上了心。
對於妖怪來說,唐珂還小,他還有好多個八十年要過,如果一直都是這樣。
該多麼孤單啊。
唐珂急著向他們解釋:「我也沒有跟你們分得很清呀,我只是……」
他眼神亂看,在談瑟又故意似的一聲「嚶嚶嚶」中,唐珂被逼出了一句:「我很喜歡和你們做朋友的!」
談瑟可憐巴巴地委屈:「真的嗎?」
唐珂用力點頭。
談瑟轉頭對著路尚時裝模作樣地說給唐珂聽:「尚尚,來日方長,兔崽的表現你也看著點兒哈。」
路尚時推了推眼鏡:「嗯,瞭解。」
唐珂:「……」
先是有舒殊,後來陣營又多了兩個,三個幾百歲的妖怪都致力慣著一隻「幼崽」。
然後他們把唐珂「慣」地說話不那麼深思熟慮了,敢對他們頤氣指使了,要零花錢也很隨意了。更重要的是,懟起他們來總是一套一套的。
三年下來,他們之間越來越像至交多年的老朋友。
歲月靜好,直到有一天,從唐珂家走的時候,談瑟在車上猛然對路尚時說。
「尚尚,要是兔崽有一天知道我們是收了舒殊的錢才來……並且現在還在收,他會不會怪我們,會不會傷心啊?」
事情剛開始的時候,他跟談瑟都把這件事當做了一件買賣與生意,收錢收得理所應當。
後來他們致力於要開啟唐珂的心扉,不怎麼刻意跟舒殊談論此事。
大家都是有錢人,銀行卡里每月進一萬,資訊進來他們也懶得看,收錢收的「司空見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