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壹無所謂:「待我回去了在弄死他的前夕問問他。」說完又補充:「若我沒忘記。」
幽冥:「……」
唐閒清感覺不對:「再怎麼真實不受控,也該有解法吧?」
商壹垂眸,這個位置正好能看見唐珂的耳朵。
聞言他「嗯」了聲。
唐閒清:「怎麼解?」
商壹就不說話了。
唐珂的耳朵在他的輕撫中舒服地動了動,蹭在商壹胸口上,隔著裡面一層薄薄的襯衫,有點兒酥癢。
他心間的思緒如數翻飛。
商壹幾千年前有幸解過一次長談的以假亂真──透過無字天書。
以假亂真和無字天書乍看或乍聽,都比較像,無非就是把一個人丟進另有的畫面讓其「自生自滅」。
可無字天書的初衷為真,他建立在真實之上,無論是悲還是喜。而以假亂真的出世為假──無論在長談的造詣下,他變得有多真。
他們最初的本質完全相反,因此他們相悖。
讓一個進以假亂真的人,同時再進無字天書,真假不相容,場景就會逐漸坍塌。
可商壹本來就是書主,做不了同時進無字天書──以假亂真不認書主。
它認定這是作弊。要是認了便可以在書主不進去的時候,書剛一開啟場景就可直接崩潰,完全不用等到現在商壹還沒回去,所以以假亂真不讓作弊──商壹剛剛猜想得出的結論。
可萬事有系就會有解,商壹想,書主可以透過別人進無字天書的次數讓『以假亂真』土崩瓦解。
效果雖微,但別人過往的真與他此時的假,還是相悖的。
想想這半年多來所使用的無字天書,沒一百也有九十了……商壹猜到這就是回六合的方法。
,便也能直接猜到現在這個場景,那時候的他絕對會毫不留戀地回到六合殺長談一個措手不及。
但現下……商壹心裡嘆息了聲,心口竟是生出了一股難言的綿麻痛意來,不是真正的疼,就是綿長不絕的猶如針刺,一時之間難受的呼吸都輕了。
唐閒清:「商先生?」
商壹應了聲,存著僥倖心理只當自己猜錯了,不回答唐閒清剛才的問題。
只道:「你不是要問紅豆相思,問吧。問完便即刻回去,這裡太冷,小孩兒都在抖了。」
聞言唐閒清和幽冥同時看向他懷中的位置,前者一言難盡,後者一臉懵然。
幸好唐閒清及時反應,轉首道:「幽冥主。我數年前犯過一場錯,一顆紅豆相思讓我報應不爽,連絕兩代人,現在我找到我愛人了,我想問,報應有沒有終止。」
他語速和平常一樣並不快,聲調也還帶著溫聲細語,但過於嚴肅就讓那股溫和變得沉重了些許。
「嗯?」聞言,幽冥上下打量他一眼,像是在感應什麼,而後說:「你不該尋到人的。」
唐閒清垂下眼睫:「我進了商先生的無字天書。」
話落,幽冥瞭然的「哦」了一聲,那玩意兒比地府裡的三生石還好用,理解。
「如果沒有無字天書,你到死都不該找到人,你離那顆紅豆相思越近,就越感應不到它的存在,」他說,完全不帶一點七情六慾地評價:「這也是你違抗天命的報應。」
唐閒清沒應,眼睫卻是垂的更低了,他華發輕動,遮住了半睜著的眼眸。
幽冥又說:「不過你不要把這種事歸算到我頭上,你們自己的因果迴圈,我只看,不管。
唐閒清低聲:「我知道。」
過了會兒,他問:「他能想起來我是誰嗎?」
幽冥在他的話中又感應了一番,後道:「紅豆相思既然已經收回來了,也算是亡羊補牢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