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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之前,還說道:「生活十有八|九不如意,哭完趕緊回家,沒什麼過不去的!」

可聞聽此言的男人哭得更厲害了,他大張著嘴巴,喉嚨裡卻似乎發不出一點聲音了。臉上看不見的血管上湧,不一會兒就讓他整張臉變得通紅,額角的青筋又止不住地亂跳,一時間只剩下了面目可憎,卻又可憐得不行。

金毛嗚咽一聲想上前,被男生突然抬起頭,目眥欲裂地呵斥道:「滾!」

「嗚……」金毛急得原地打轉,看起來非常想做點什麼,但男人狀態太差了,貌似還特別不想看見他,所以不太敢上前。

一人一狗耗了半夜,男人晃晃悠悠地回家,在一個深不見底的衚衕裡,將金毛關在了門外。

金毛在門口撓了幾下門,知道是真進不去了,只好耷拉下耳朵趴在了門外。

可第二天,卻沒有人開門從裡面出來。金毛從早上等到了中午,從中午等到了晚上,只等來了兩天後警察來到他的家,將服藥自殺的男人安頓好……

那是在不刻意地觀察下,路尚時第二次見到談瑟。

在空無一人的灌木叢裡,黃昏的太陽都照不到他身上,他蹲在灌木叢裡小聲地抽泣,眼淚從那雙溫暖的金毛眼睛裡流出來,放在人類社會裡,絕對是一件奇觀。

可路尚時一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以本體的樣子走過去,單刀直入地問:「會不會說話?」談瑟猛地抬頭,警惕地看著眼前,身體不住地往後退,路尚時說:「你不也是妖麼?還害怕我?」

談瑟便不動了,他從淚眼朦朧的視線裡盯著眼前幾乎漂亮得過了頭的藍白,藍色的瞳孔裡像藏著一汪星辰大海,只是眼神裡卻帶著一抹很容易察覺地嫌棄。談瑟半晌才道:「我、我是。」

他好像還沒多大,聲音都還稚嫩著,但不知是不是哭久了,還是已經到了變聲期,稚嫩的聲音又帶著一點少年人該有的沙啞青澀,路尚時當時就問:「你成年了沒?」

談瑟小聲,依然還對他警惕著:「沒。」

「……十五。」

十幾年前,男人在一次機緣巧合下看上了談瑟這條小狗,那時候他還事業有成有妻有子。

一年前破產,老婆跟他離婚帶著孩子走了,偌大的公司很快就變成了別人的,身邊就只剩下了一個談瑟還陪著他。

可男人自己都吃不起飯了,再多著一條狗的吃食,他都覺得費勁……

談瑟沒見過自己的父母,不知道他們是誰。

聽聞這麼一件事的路尚時簡直奇怪,年輕氣盛地口無遮攔吐槽:「你爹媽竟是比我爸媽還過分,我最起碼大學畢業了才被扔出來,你這……」

餘光瞥見金毛耳朵和尾巴都如數耷拉下來,那天晚上金毛被男人踹了一腳的畫面又不適宜地席捲腦子,禮貌二字終於不偏不向地砸了過來,路尚時閉嘴了

聞言,談瑟側頭看他,侷促地小聲說:「不敢幻化人形,幻化出的時候我也沒錢,別人不收童工……我連身份證都沒有,只趴在教室旁邊聽過課。」

十八歲的路尚時像個老頭子似的嘆了口氣,他想了想:「那你喊聲哥,我可以供你。」

話音落地,猶如聽到了很不可思議的事情,談瑟尾巴立馬搖了起來,他像是又見到了重新接納自己的主人,眼睛都微亮了起來:「哥!」

路尚時:「……」

路尚時生在藝術世家,爸媽在藝術界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路尚時從小耳濡目染,又有天賦遺傳使然,他對藝術有著手到擒來的容易。

但大多「藝術家」都有點兒什麼毛病,要是隻為了自己搞藝術,那叫清高,要是開始為了錢搞藝術,那叫追逐名利,髒了

所以路尚時不喜歡這一行。

他只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