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時按下開關,屋內的燈光一如既往地溫暖。
他將門掩上,走到桌邊將武器放著,再繞過去從衣櫃裡拿出乾淨的衣服。
幸好他穿的衣服比較寬鬆,傷口結痂時並沒有粘連到衣服,否則脫衣服的時候必定血流成河。
房裡沒怎麼變動過,舒時套上衣服,視線被遮蓋的那一刻聽見門被推動了。
他回頭望過去,看見一個熟悉的人站在門前。
「李皓?」舒時疑惑地叫了聲,「你不是在三層嗎?」
對方沒回答他。
「啪」的一聲輕響,房內陷入無盡的黑暗。
舒時心絃一緊,借著門口的微弱光線看到來者手裡攥著的匕首。
房門被人無情關閉,他徹底失去光明。
聽覺被無限放大,衣料摩擦聲和走動聲擂擊著舒時的鼓膜。
他僵硬半秒,迅速憑記憶去找桌子的位置。
對方好像能看到他,動作的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
舒時手臂一掃,迅速將撈到的長棍橫在身前。
一股衝擊力壓著長棍,他側身跑開,對方反應得卻也不慢,直接一腳踹上了他背脊。
傷口盡數崩裂,舒時摔在床上,忍著疼痛爬起來去找開關。
他得看見了才能應對,否則完全是被壓著打,門口的開關太遠,他找不準位置,只能將希望寄託於床頭的開關。
他向記憶中的位置拍去,卻在半路被一隻冰冷的手掌攥住了手腕,他下意識側身躲了下,隨即肩膀一陣劇痛。
對方拔匕首需要時間,舒時當即踹出一腳,手上的長棍也跟著招呼過去。
聽聲響應該是打中了。
他抬起受傷的手臂,摸索兩秒後按下開關。
房間徹亮。
舒時站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面的人。
對方神情冷漠,手中的匕首上還掛著血,剛才那攻擊好像並沒對他造成實質性傷害。
舒時拎起長棍,神色迅速冷下去。
爭取速戰速決。
對方也做著不死不休的打算,不等他動手便主動迎了上來,距離過近,兩人一招一式間竟不分伯仲。
舒時完全沒佔到優勢,他是用的是長兵,對方偏偏貼身跟他打,他不僅討不到一點好,還因此多捱了幾刀。
他想拉開距離,可奈何對方跟得緊。
近身搏鬥拿著長棍只能礙事,舒時將長棍隨手一甩,乾脆用拳腿和對方鬥了起來。
他一攻一躲間也沒注意地點的轉變。對方匕首橫掃過來,他下腰閃過,導致對方揮了個空,腰腹間露出弱點,他正要抬腿來一下,卻踩到了剛被丟下的長棍。
舒時腳底一滑便朝後栽去,摔倒前下意識拽了個東西做依附。
於是他拽住了要殺他的人。
操,完了。
舒時心裡只剩髒話。
他摔到了桌子上,對方被他一拽,整個人傾上來覆到了他身上。
雙方皆沒反應過來,舒時隱約嗅到一種熟悉的氣味,探向身後桌面的手猛地剎住。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要殺他的人。
一把匕首橫在了脖間。
舒時背在身後的手摸到了桌上的匕首。
脖頸被人割開,他沒空猶豫,長腿弓起回了對方一記狠的,接著便是狂風驟雨似的密集攻擊。
他們打到了床上,舒時的脖子和肩膀都在淌血,他急喘著氣,打到眼睛發紅。
對方的匕首早被他打落,連人也被他死死壓在身下,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舒時將匕首橫在對方大動脈的位置,他死抵著牙關,儘量不讓自己顫著聲:「你告訴我為什